凤南天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夏云歌，话却是对着凤翔道：“巫族圣女？你的意思是……？”

凤翔点了点头。

对于夏云歌的身份，凤南天有些震惊，还有些担忧，不过想了想又放宽心，就算她真是巫族圣女，那又如何？她始终只有一个人。

“即便是巫族圣女，你也只有一人，还想在我天衍族闹事？”凤南天不屑地道。

“谁说我是一个人的？”夏云歌眨了眨眼，看向身边的陌倾城。

凤翔顺着夏云歌的视线看向陌倾城，陌倾城却是温柔含笑地望着夏云歌。于是皱眉道：“陌倾城，他可是我天衍族少主。”

“不，我只是夏云歌的夫君。”陌倾城没有抬头，始终温柔凝视着夏云歌。

夏云歌听到陌倾城温柔的话语，对着陌倾城浅浅一笑。是啊，他只是她的夫君。

陌倾城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足以表明他的态度和立场。

陌倾城，不管是墨王府世子还是天衍族少主的身份，他都是夏云歌的夫君，所以无论夏云歌想要做什么，他始终都会陪在她的身边，支持她的任何决定。

看着夏云歌那令人心动的笑容，陌倾城感觉自己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很软很软。“走吧！我们回去。”陌倾城对着夏云歌温柔道。

“好。”夏云歌点点头。

陌倾城拉着夏云歌转身便向外走去。那些之前被陌倾城内力掀飞的人都小心翼翼，眼带恐惧地看着陌倾城，却没有一人敢上前来拦着。

“你们……。”凤南天看着陌倾城与夏云歌转身离去的背影，想要开口叫住他们。

陌倾城淡淡的声音却从前方传来：“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淡淡的语气却带着令人心颤的威慑传入每一个在场的人耳中。

凤南天有些愣神地看着陌倾城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族长府，久久回不过神。

“族长。”凤翔将眼睛从渐渐走远消失不见的陌倾城与夏云歌身上收回，对着一旁愣神的凤南天轻声道。

凤翔的声音将凤南天早已飘远的思绪拉回。

“族长，陌倾城和夏云歌，他们不是当年的墨王和倾若姑姑。”凤翔留下这样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唉……”良久之后，凤南天才重重叹了口气。

“族长。”其余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凤南天。

“下去吧！”凤南天微微皱着眉，吩咐道。

“是。”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族长府大厅只剩下凤南天一人坐在椅子上静静沉思。

或许他今天的做法真的是太欠缺考虑了。想到当年他千方百计地阻止、拆散凤倾若和陌子然，然而最终直到现在也没有成功。

如今面对比他们更强势、更倔强的陌倾城，他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这样做。

族规是死的，人是活的。违反族规的事，他们都不是第一个。所以如果要废除那条族规，尽管困难重重，但不是没有希望。毕竟三百年前的那位先祖以及今日的陌倾城就是最好的例子，天衍族嫡系血脉与外人结合同样可以继承天衍族优秀的传承和天赋。不是纯正嫡系血脉又如何？陌倾城这个天选之人的存在就已经证明了非纯正嫡系血脉也可以结合出优秀的后代。

当年之所以那般坚持要拆散凤倾若和陌子然，族规只是一个小小的原因，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凤氏一族女子的特殊体质。凤倾若那是在用寿命作为爱情的交换啊！他如何忍心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先他而去。

可是凤倾若却是个倔性子，只要是她认定了的人或事，无论如何都是绝不会再改变的。哪怕是所有人都不同意，哪怕是前路荆棘坎坷，哪怕是遍体鳞伤，她都绝不放弃。

所以这十几年来，即便是受尽了身心的折磨，她却始终不肯忘记陌子然。而那陌子然亦然。他们的感情自己这个父亲可是真真实实地看在眼里的。有时候他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当初逼他们服下噬爱丹是不是做错了。

“或许天衍族的族规是不是可以改改了？”凤南天喃喃自语。

“天衍族族规乃是先祖亲自制定，任何人均不可以随意更改或废除。”突然一道苍老阴鸷的声音自大厅后传来。

“凤老？”凤南天转头看向身后。只见一耄耋之年的老者正迈着蹒跚的步子走向大厅，凤南天急忙恭敬地走上前去搀扶。

凤老与古老是天衍族最特殊的两个存在。凤老是天衍族族规的守护人。古老是血脉测试的负责人。两人在族中的地位虽低于族长，与众长老平等，却对各管辖的项目具有绝对不容忽视的权力。

“族长，族规不可废。否则便是对先祖的不尊敬。”凤老苍老阴鸷的声音再次响起。

“凤老，您怎么来了？……”凤南天扶着凤老坐下，有些迟疑地开口。

凤老颤颤巍巍地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凤南天。

看到那个熟悉的瓷瓶，凤南天有些犹豫，眼睛里也闪过一丝挣扎。

“大长老把最近天衍族的事都告诉老朽了。”凤老一句话便表明了来意。

“那……这药是？”凤南天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忘情丹。”凤老有些骄傲地道。

“忘情丹？”凤南天疑惑不解。

“嗯，在噬爱丹的基础下多加了一味药材。服下便会忘记此生挚爱。”凤老眼睛里泛着不知名的神采。

凤南天瞪大着眼睛看着手中的药瓶。这凤老竟然又研制出了如此厉害的药？

凤老自小就医术天赋极高，而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研制各种药物，他的责任则是守护天衍族族规。所以除了这两样，其它的，凤老都不在乎。

噬爱丹就是凤老研制出的药，如今又多了个忘情丹。

“凤老，您的意思是？”凤南天心里有个猜测但又不确定，所以小声开口询问道。

凤老点点头：“天选之人对天衍族何其重要，绝不能让这男女情爱成为他的负累，成为天衍族辉煌发展的阻碍。”

凤南天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眼神坚定地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