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羽压制不住心内的邪念,霍然站起身,几乎没有给云烬反应的机会,踮起脚尖,圈着云烬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下去。
这一次,不是唇,而是云烬的脖子。
帝羽听见云烬闷哼了一声,却没有推开她,让她反而更加肆意妄为,咬着他脖子的力道更重了些。
云烬身上散发的淡木香和充斥在帝羽鼻尖处的血腥味贴合在一起,竟让帝羽的凤眸中流露着迷离色。
她狠狠的吸允着云烬的血,了鸢骗了她,了鸢说云烬的血对她来说一定是世间最甜的东西,为何如此苦涩。
唇间都是云烬的鲜血,帝羽双眼紧闭,看不出情绪,可那紧握的手在微微颤抖。
眼角似有温润的水泽,帝羽松开嘴,刻意避开刚才所咬到的伤口,在伤口周边,落下一个一个吻痕,温吞喘息随即变得极为急促沉重,她的喘息声落在云烬耳内,他的身体一怔。
云烬自认为他人生中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帝羽喂他三池彼岸花和蛟血的时候,情不自禁吻了帝羽。
如今,故景重现,他不能一错再错。
云烬探手抓住帝羽的皓腕,轻推开了她,四目相对,帝羽的唇边含着妖异魅丽的血迹。
凤眸中眼眶微红,慌乱的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什么时候染上喝血的毛病了?”云烬沙哑道。
“我要看看云烬会不会疼。”帝羽心痛,其实她更心疼云烬,云烬自紫渊死后一定很孤独,因为云烬的身上出现了很多和紫渊一样的习惯,比如,长年站在云天殿外的石盘上俯视世间,比如呆在书殿,一呆就是个把月。
云烬活成了紫渊!不,应该是说孤独的人,都是一样的,云烬比紫渊多了一分尘念,只因他是神族太子。
“你看到了吗?”云烬嘴边缠着无暇笑意。
帝羽点点头:“云烬不会疼,因为云烬不知道疼的感觉了。”
心死了,还有什么东西能疼的。
悠长的岁月中,头一次有人和云烬说了这种话,他沉默了半响,抬起脚,跃过帝羽,欲走出殿内。
帝羽眼疾手快一瞬间就抱住了云烬的后背,喃喃道:“我不能再陪着你了。”
弱华告诉帝羽什么了,云烬猜不透,可今日见帝羽,他心中不甚苍凉,他嘴唇一合一闭,没有出声,但若是面对着面,帝羽便可以从他的唇分解出来,他说:我也不能陪着你了。
一年之期,即将到来,红莲聚合,一魄相融,紫渊现世,帝羽魂灭......
云烬计划了几千年,终于等到了日子将近。
人世间最伤人的往往是情。
砰~殿门忽地被推开,玉石娘娘和了鸢外加六位宫娥目瞪口呆的呆在原地,眸光闪闪望着殿内情意绵绵的场景。
察觉不合时宜,宫娥立即低下头,假装没有看到。
玉石娘娘半扶着额头,双眼却睁着老大。
了鸢就诚实多了,面上贼笑着,手上的扇子摇摆更是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