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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逸尘渡·墨笔书剑江湖远 > 暗巷探疑踪

暗巷探疑踪(1 / 1)

 午后的苏州城褪去了晨雾的缠绵,日头悬在半空,将青石板路晒得温热。君逸刚从码头船工处回来,袖口还沾着些漕河的水汽,便见墨尘站在墨香居的院门口,手中捏着一张折叠的素笺,眉头微蹙。

“怎么站在这里晒太阳?”君逸快步走上前,顺手替他挡了挡头顶的日光。指尖掠过墨尘的发顶时,触到几缕被风吹乱的发丝,软得像江南的蚕丝。

墨尘抬头,将手中的素笺递给他,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方才有人从门缝里塞进来的,没有落款,只写了‘芦苇荡废渡口,今夜三更有私盐交割’。”

君逸展开素笺,纸上字迹潦草,墨色深浅不一,像是在匆忙中写就。他指尖摩挲着纸面,能感受到墨迹未干时被揉过的褶皱:“你觉得是真的?还是有人故意引我们去?”

“真假都得去看看。”墨尘的目光落在院外的街巷口,那里有个卖花的老婆婆正挑着担子走过,竹筐里的茉莉花开得正好,香气飘了满巷,“昨日我们分析账册时,提到废渡口是私盐卸运的关键,今日就有人送消息来,太巧了。但若是不去,就错过了查清盐运案的最好机会。”

君逸看着他眼底的坚定,心中微动。墨尘虽体弱,性子却不怯懦,遇事有主见,半点没有寻常书生的优柔寡断——这也是他最欣赏墨尘的地方。他将素笺折好塞进怀中,抬手拍了拍墨尘的肩:“你说得对,不过今夜凶险,你留在墨香居,我带卫凛去就好。”

卫凛是君逸从京城带来的副将,身手利落,忠心耿耿,此刻正在院外的槐树下守着。墨尘却摇了摇头,伸手抓住君逸的袖口,指尖微微用力:“我也去。废渡口的地形我熟,幼时跟着师父去过几次,哪里有芦苇丛密、哪里有浅滩,我都记得。而且……”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亮,“我能辨出不同盐商的运盐记号,万一遇上埋伏,或许能帮上忙。”

君逸看着他抓着自己袖口的手,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像初春刚抽芽的柳丝。他明知带着墨尘有风险,却抵不住那双盛满坚定的眼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但你必须跟在我身边,不许离开半步。”

墨尘立刻松开手,脸颊微微泛红,轻声应道:“我知道了。”

夜幕很快降临,苏州城的街巷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零星的灯笼在各家商铺门口亮着,昏黄的光映着青石板路,投下长长的影子。君逸换上一身夜行衣,将长剑系在腰间,又给墨尘递了件深灰色的短打:“穿这个方便行动,再把这个戴上。”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面罩,只露出眼睛和嘴巴,轻轻替墨尘系在脸上。

指尖擦过墨尘的耳际,能感受到他耳尖的温热。墨尘微微偏过头,避开他的触碰,声音隔着面罩传来,有些模糊:“多谢。”

两人悄悄出了墨香居,卫凛已在巷口的暗处等候。见他们出来,卫凛躬身行礼,目光落在墨尘身上时,带着几分担忧:“公子,墨尘公子身子弱,夜里芦苇荡风大,怕是……”

“我能行。”墨尘抢先开口,语气坚定,“不会拖后腿的。”

君逸拍了拍卫凛的肩,示意他放心,而后率先朝城外走去。三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沿着漕河岸边的小路前行。岸边的芦苇长得比人还高,风一吹,便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暗处窥探。墨尘走在中间,左手紧紧抓着君逸的衣角,右手握着一把小巧的匕首——那是君逸方才给他的,刀柄上缠着防滑的布条。

“前面就是废渡口了。”墨尘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片漆黑的芦苇丛,“渡口的码头被芦苇遮着,只有一条窄路能进去,我们得小心些,那里容易设埋伏。”

君逸点头,示意卫凛留在路口接应,自己则带着墨尘悄悄钻进芦苇丛。窄路比墨尘说的还要窄,两人只能并肩侧身走。君逸走在外侧,将墨尘护在里面,手臂不经意间碰到他的胳膊,能感受到他身体的轻微颤抖——不是害怕,是冷。

君逸放慢脚步,悄悄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墨尘身上。外袍上带着他的体温,瞬间驱散了墨尘身上的寒意。墨尘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惊讶,刚要开口,却被君逸用手势制止。

前方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夹杂着木桶碰撞的声响。君逸拉着墨尘躲在一棵粗壮的芦苇后面,透过芦苇的缝隙看去,只见废渡口的码头上,几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正将一个个木桶从船上搬下来,木桶上印着一个“裴”字——那是苏州最大的盐商裴昭的记号。

“果然是裴昭。”君逸低声说道,指尖捏紧了腰间的剑柄,“看来私盐案的幕后黑手就是他。”

墨尘轻轻点头,目光扫过那些汉子,忽然压低声音:“不对,他们的动作太随意了,不像是在交割私盐,倒像是在演戏。”他刚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哗啦”一声——是芦苇被人拨开的声响。

君逸立刻将墨尘护在身后,长剑“唰”地出鞘,直指身后。只见十几个手持长刀的汉子从芦苇丛中钻出来,为首的正是裴昭的心腹。“君公子,果然来了。”那心腹冷笑一声,挥了挥手,“拿下他们!”

汉子们蜂拥而上,君逸挥剑迎上去,剑光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寒光。墨尘退到码头的石柱旁,握紧手中的匕首,目光警惕地盯着周围——他知道自己帮不上君逸太多,但也不能拖后腿。

忽然,一个汉子绕到墨尘身后,举刀朝他砍来。墨尘反应极快,侧身避开,同时用匕首刺向汉子的大腿。汉子吃痛,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墨尘刚要起身,却被另一个汉子抓住了手腕,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抓住你了!”那汉子狞笑着,伸手就要去扯墨尘的面罩。就在这时,一道剑光闪过,汉子的手臂瞬间被砍断,鲜血喷溅而出。君逸冲过来,将墨尘拉到自己身后,长剑抵在剩下的汉子脖子上,眼神冰冷:“谁敢动他,死。”

汉子们被君逸的气势震慑,不敢上前。君逸拉着墨尘,一步步朝路口退去,卫凛也适时冲了进来,与君逸并肩作战。眼看就要冲出芦苇丛,裴昭的心腹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暗器,朝墨尘射去:“想走?没那么容易!”

君逸眼疾手快,将墨尘猛地推开,自己则转身挡在他身前。暗器“噗”地一声刺入君逸的左肩,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夜行衣。

“君逸!”墨尘惊呼出声,冲过去扶住他。

君逸忍着痛,挥剑将心腹砍倒,对卫凛道:“快带墨尘走!我随后就来!”

卫凛点头,拉起墨尘就要走。墨尘却不肯,紧紧抓着君逸的手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听话!”君逸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依旧坚定,“你先出去,我不会有事的。”他将墨尘推给卫凛,转身又迎上冲上来的汉子。

墨尘被卫凛拉着,一步步走出芦苇丛,回头望去,只能看到夜色中闪烁的剑光和飞溅的鲜血。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疼得几乎无法呼吸。他知道君逸很厉害,却还是忍不住担心——担心他会出事,担心自己再也见不到他。

“君逸,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墨尘在心里默念着,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胸前的竹叶玉坠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而此刻的芦苇丛中,君逸捂着流血的左肩,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的敌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活着出去,回到墨尘身边。

他想起墨尘早上在望溪亭背书的模样,想起他为自己熬药时的温柔,想起他抓着自己袖口时的坚定。这些画面像一束束光,驱散了他身上的疼痛,也让他握紧了手中的剑。

这场暗巷中的较量,不仅是为了查清盐运案,更是为了他与墨尘的未来。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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