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拒绝回答他们的问题。可倒霉的是,接下来又是牧白输。
为了不被大家追着问,牧白只能选择大冒险。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那几个同学拿他开玩笑。
居然让牧白去跟方才问他问题的女生表白,虽然说,这就是个游戏,但那个女生的脸,还是唰的一下就红透了,眼里还有点泪光,嘴里说“别闹了,人家有女朋友”。
不对啊,牧白之前不是说,没有喜欢的女生?那肯定就是分手了!对对对,分手了!
“也不一定是分手了,万一他喜欢的根本不是女生呢?”又一个男生说, “这年头那么多gay,你们看牧白长得白白净净,校服衬衫一点褶皱都没有,还他妈天天穿白袜子,没准也是个gay!
“过分了啊!你怎么说话的?喝点酒把你灌迷糊了啊?牧白怎么你了,你这么说他?”同桌气势汹汹地起身,推了那男生一把,大声道,你再说他一句试试,嘴给你撕烂!
试试就试试!怎么着,他自己都不说
话了,要你替他出头?这句话一出口,场上顿时沉寂,众人纷纷转头看向牧白。
就看见牧白原本泛红的脸,不知何时煞白一片,瞳孔似乎都微微涣散了,因为牙齿咬得太过用力,咬合肌紧绷着。
看起来是一副隐忍到了极致的样子。
不……不是吧,牧白?”同桌的酒醒了一半,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小声问, 你倒是说话啊,骂他爹的……牧白,你……你怎么了?
怎么了?被我猜中了呗!那个男生一把推开拉架的同学,指着牧白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我早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小gay!
还学霸呢,居然喜欢男的,你是1,还是0啊?是不是跟男的,接过吻,上过床了?
操!同桌怒极,一拳头狠狠抡了上去,破口大骂, “你他妈没完了,是罢?你不就是分数没牧白考得高,心里不甘心,嫉妒了?至于这么说他?
别打了,别打了,同学—场……
快快快,把人拉着,别打起来了!
牧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包间的,他只记得,自己再清醒时,已经站在酒店前台了。把自己的那一份钱,结清之后,就独自一人出了酒店。
明明白天的时候,还晴空万里的,眼下夜色深了,下起了瓢泼大雨。牧白望向雨中,恍惚间又想起当日大师兄被师尊罚跪。
那天的雨,也像今天这么凶,这么急。
他和大师兄还挨了罚,那天奚华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阴沉沉得吓人,即便仅仅站在不远处,一言不发地望着他们。
都会让牧白不寒而栗,浑身剧颤。
是的,他是一个gay,还是一个0。不仅跟人接过吻,还上过床。这些事情放在修真界,的确会另一些人侧目,但罪不至死,也不至于到令人不齿的地步。
可放在牧白生活的世界里,他就是个另类,是个怪物,还小小年纪不学好,没成年就敢跟男人乱搞。
会受到亲朋好友的唾弃,可能连最亲的亲人,也无法接受。
牧白也不敢让父母,还有妹妹知道。酒店离家不远,牧
白没有打车,直接冒雨回家。
等到了家门口时,已经淋得浑身湿透了,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打算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房里。
结果门一开,客厅里开着灯,遥遥穿着粉色小兔的睡衣,戴着帽子,两根长长的兔子耳朵,垂到了颈窝。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一看见牧白回来了,遥遥就把电视关了,边起身边问:“哥哥,你回来啦……哎呀,你怎么淋湿|了?
嘘,小点声儿,爸妈是不是睡了?牧白轻手轻脚关上门,往最里面的房间望了一眼,然后跟遥遥说, 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也该睡觉了?
“明天周六,我不上学啊。”
兴趣班呢?
兴趣班退掉了,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对唱歌跳舞弹琴画画,一点兴趣都没有,还不如给我报个奥数。
牧白:奥数?你确定你是去上课的,而不是睡觉的?你报奥数,你听得懂吗?“听不懂啊。遥遥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到时候要是学得不好,爸妈就不会说我了。”
对了,哥哥,这个送给你。遥遥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包装得非常漂亮的小盒子,笑嘻嘻地递了上前, 这是我用零用钱买的,听说大小还是个古董呢,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唁,反正我觉得好看,就买来送给哥哥了。
牧白打开盒子,见里面躺着一块质地古朴的玉坠,触碰到的一瞬,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竟恍惚间,想起了玲珑玉。可玲珑玉外观是腻白的雪花玉,和这个玉坠截然不同。
再说了,玲珑玉已经碎了。留在了奚华的世界,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谢谢妹妹,我很喜欢。
遥遥笑着说:“哥哥喜欢就好。”顿了顿,她突然伸开双臂,主动抱住了牧白。牧白一愣,下意识推开她。
我身上湿,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