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区的空气像被寒冬冻住一般,冷得让人窒息,只剩下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一遍遍地撞在惨白的墙壁上,又碎成无数片冰冷的绝望。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却带着金石般笃定的声音突然响起,瞬间刺破这死气沉沉的氛围:“我可以救他。”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角落那位姑娘正快步走来。她裹着一件米白色的短款羽绒服,领口和袖口的毛绒蓬松柔软,却掩不住身形的纤细利落;
戴着黑色的口罩,露出的眼睛清亮得惊人,像淬了寒星,明明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语气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连身上沾染的冬日寒气,都仿佛成了她气场的一部分。
“姑娘,你别在这添乱!” 主治医师最先从震惊中回神,眉头拧成一团,语气里满是不耐和不赞同,“病人已经没了生命体征,我们折腾了这么久都没留住他,你一个小姑娘,穿得这么精致,怕不是来医院找人的?别在这耽误事,让他安心走吧!”
他行医二十五年,见惯了生离死别,却从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姑娘,敢在医院的手术室外说这种大话,简直是对医学的不尊重。
旁边的护士长也跟着劝,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是啊姑娘,我们主任可是顶尖的专家,去年还拿了全国的医疗奖项,连他都没办法,你就别逞强了。家属已经够难过了,你这样说,不是往他们心上扎刀子吗?”
团队里的年轻医生更是忍不住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的人听见:“这么小的年纪,怕是连医学院的大门都没进过吧?还说能救人,要不要先去急诊室学学怎么摸颈动脉?简直是天方夜谭,我看是想博眼球想疯了!”
另一个护士也小声附和:“就是,穿得这么漂亮,戴着口罩遮遮掩掩的,该不会是网红来拍段子的吧?这可是医院,不是她的片场!”
年轻伤者的母亲哭声一顿,浑浊的眼睛看向言梓虞,满是绝望里的一丝微光,却又很快被现实压下去 ——
这么年轻的姑娘,手都没沾过一点消毒水的味道,怎么可能比那么多穿白大褂的专家还厉害?
父亲也皱着眉,语气带着疲惫的客气:“姑娘,谢谢你的好意,但…… 我们知道儿子已经走了,不麻烦你了。”
“你救不了,不代表我救不了。” 言梓虞目光落在担架上,声音平静却带着强大的穿透力,“他还有一线生机,再耽误下去,才是真的回天乏术。”
主治医师脸色一沉,语气瞬间重了几分,带着警告:“姑娘,说话要讲分寸!我行医二十五年,经手的重症患者没有上千也有几百,病人的脉搏摸不到、呼吸测不出,瞳孔都散到边了,怎么可能还有活性?你要是拿不出行医资格证,再在这胡搅蛮缠,我就要叫保安了!这可是非法行医,要负法律责任的!”
“主任说得对!” 刚才嗤笑的年轻医生立刻附和,“赶紧让开!”
言梓虞却没再跟他们争辩,只是看向老夫妻,眼神里带着不容错辨的笃定,露出的眼睛都仿佛在发光:“信我,他能活;
不信我,你们现在就可以让太平间的车把他拉走。但我要提醒你们,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老夫妻对视一眼,看着言梓虞清亮却沉稳的眼睛,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推着 —— 他们已经失去了儿子,难道连最后一丝希望都要放弃吗?哪怕这希望看起来荒唐无比。
两人几乎是同时往旁边让了一步,父亲的声音带着颤抖:“姑娘,我们信你,你…… 你试试吧。”
“哎!你们怎么还让开了?” 主治医师急了,伸手就要拦言梓虞,“这姑娘就是胡闹,你们别信她!出了问题谁负责?!”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言梓虞的袖子,就见她已经快步走到担架旁,利落的掀开覆盖在年轻男子身上的白布,露出他胸口苍白且沾着血迹的皮肤。
紧接着,她掏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盒子上刻着细密的云纹,打开的瞬间,十几根银闪闪的银针映入眼帘,针身细如发丝,在走廊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针尾还缀着小小的红色穗子。
“你要干什么?!” 主治医师又惊又怒,伸手就要去夺木盒,“私自用针是严重违规的,出了问题你承担得起吗?!”
言梓虞侧身避开他的手,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手指已经捏起一根银针。
众人只见她指尖似乎有淡淡的暖光闪过 —— 那暖光快得像错觉,在寒冬的冷空气中稍纵即逝。
她的手稳得像固定的支架,银针在她指间翻飞,精准地刺入年轻男子胸口的 “膻中”“神阙” 等几处穴位,每一针的角度都呈四十五度,深度分毫不差,快得只剩下一道道银光残影。
“简直是胡闹!草菅人命!” 主治医师气得脸色发青,就要上前强行阻止,却被旁边的助理医生一把拉住,助理医生的手都在抖。
“主任!您快看!” 助理医生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手指指向年轻男子的胸口。
主治医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瞳孔骤然收缩 —— 原本毫无起伏的胸口,此刻居然微微鼓了一下!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蹲下身,颤抖着伸出手指搭在年轻男子的颈动脉上,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清晰的脉搏,虽然微弱,却真实地在他指尖跳动着,一下,两下,带着生命的力量!他又猛地去掰年轻男子的眼皮,原本散大的瞳孔,居然慢慢缩小了!
“这…… 这怎么可能?” 主治医师的声音都在发抖,眼里满是震惊和茫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明明刚才还没气了,怎么会…… 这不符合医学常识!”
他行医二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离奇的事情,一个被判定死亡的人,居然能被几根银针扎活,这简直颠覆了他对医学的认知。
旁边的护士、医生也都围了过来,一个个都惊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脸上写满了 “不敢置信”。刚才嗤笑的年轻医生更是瞪大了眼睛,伸手也想去摸脉搏,却被主治医师一把打开,他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难道是我刚才摸错了?”
“还愣着干什么?” 言梓虞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众人的震惊,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立刻准备手术,他的脏器还在缓慢衰竭,刚才的针法只是暂时稳住了他的生机,最多维持半小时,再耽误下去,就真的没救了。”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看向言梓虞的眼神彻底变了 —— 不再是质疑和轻视,而是满满的敬畏和震撼。
这哪里是胡闹的小姑娘,这分明是隐世的神医啊!能让死人复生,这医术简直神乎其技,比传说中的还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