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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7)(2 / 2)

  杨广的声音奶里奶气,他骆拔一听却登时炸了,怒吼说:小崽子,你竟敢羞辱于我?!

  他骆拔并非太监,他因着家中有人犯事儿,所以与母亲全都被冲入宫中,作为宫奴,但冲入宫中并非便要做太监,所以他骆拔不是太监,只是宫奴而已。

  杨广摇摇头,还是摆出一副天真无邪,一脸小包子能有甚么坏心眼的模样,说:好奇怪鸭!叔叔你不是太监,为何那个姓高的胡子叔叔,却背地里说你是太监,还总是哈哈大笑的谈论你鸭?

  甚么?!他骆拔气的头发恨不能飞起来。

  姓高的胡子叔叔,说的不正是武卫将军高阿那肱么?

  杨广只是稍微挑拨了一下,但是他心机深沉,知道他骆拔出身低微,最忌讳旁人提宫奴一事情,因此故意曲解宫奴的意思,挑拨他骆拔记恨高阿那肱。

  他骆拔果然中计了,毕竟眼前这个挑拨之人,只是一个孩子,如果不是听高阿那肱背地里嘲笑自己,又怎么可能想出这样的言辞来呢?

  杨广晃着小脚丫,又说:好奇怪,窝明明听胡子叔叔这么说的鸭,他说你是宫奴的儿子,分明是个太监!叔叔,宫奴又是甚么鸭?

  高阿那肱!!!他骆拔气的颤抖起来,捋顺了自己的气息又说:你告诉叔叔,高阿那肱还说了甚么?

  杨广歪了歪小脑袋,还是天真无邪的模样,说:嗯窝想想!哦是了!那个胡子叔叔还说,千万不能让太监叔叔抢了他的军功,前线有他一个人就够了,还派个太监过来捣乱。

  气死我也!!气死我也!!

  他骆拔浑身打飐儿,恶狠狠的说:好啊!好,好得很!高阿那肱,你想抢军功是也不是!好!我看看你怎么抢!

  他骆拔根本不疑有他,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营地。

  会盟之日前夕。

  高阿那肱已经中计,还以为自己捡了便宜,是夜,等夜色深沉,便点齐了兵马,亲自带兵,准备偷袭会盟大营,杀杨兼一个措手不及,他哪里知道,杨兼的兵马此时此刻早就在会盟大营等着他,生怕他不来呢。

  高阿那肱吩咐了他骆拔带兵留守营地,其余兵马轰隆隆的开出营地,高阿那肱一马当先,带兵绝尘而出,他骆拔面子上答应的好好儿的,眼看着高阿那肱离开,却露出一个冷笑:不想让我抢你的军功,把我留在营中,好啊!我偏要和你争一争这个军功!

  来人!

  他骆拔立刻扬起手来,叫来他的亲信,说:准备的如何?

  主上放心!他骆拔亲信说:小人已经暗自清点好了人马,高阿那肱那个竖子绝对没有发现,就等着主上发号施令,咱们便扑出军营,先他一步围剿周贼!而且小人在高阿那肱那贼子的途经之地,挖下了土坑,只要他们的兵马一到,立刻人仰马翻!看他们还怎么和主上争抢!

  做的好!事成之后,人人有赏!等我领了军功,忘不了大家的好处!

  小人们尽心尽力,哪敢讨要甚么好处呢!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出兵!!

  杨广还被扣押在营帐中,听到他骆拔张狂的笑声,便知道计划顺利,只要他们内斗起来,没空理会自己,便可以找到脱困的法子。

  很快,又是踏踏踏的马蹄声响起,显然是他骆拔带着他的援军也扑出了军营,前后脚的内斗去了。

  外面看守的士兵眼看着军中主将全都走了,没有留下一个管事儿的,也懈怠疲懒下来,开始聊起天来。

  主将都出去了,咱们也能歇歇。

  是了,这两天也不给咱们换班,值岗累得很,里面不过一个奶娃娃和一个死人,能闹出甚么事端来?

  昨儿个他们饮酒作乐,咱们在这里苦哈哈的守着。

  你不知,我昨日偷偷藏了一些好酒,咱们兄弟两个喝两杯去?

  走走走,等甚么呢,快走

  随即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外面的看守也相继离开。

  杨广自从被抓进军营之后,一直都在装乖,他情商很好,论起伪装来根本没人能比,因此这些看守根本看杨广这个奶娃娃不起,而宇文胄又一直昏死着,一个残废能成甚么事儿?

  杨广等那两个守卫离开,眯了眯眼睛,动作凌厉的翻身而起,快速来到宇文胄面前,轻声说:宇文胄?宇文胄?

  宇文胄还昏死着,没有一点儿动静,杨广试了试他的鼻息,虽很微弱,但大抵还有一口气在。

  杨广不再犹豫,从营帐的角落里扒出一只小匕来。虽然叫做小匕,不过那年头的小匕,其实就是汤匙,随同吃食一起送进营帐的,杨广留了一个心眼,暗暗把小匕留了下来。

  杨广肉包子一样的脸上露出一抹阴鸷的笑容,将小匕揣在衣裳里,随即轻手轻脚,先是试探的打起帐帘子,外面果然没有看守,士兵也并未按照往常一般巡逻,想必全都偷懒去了。

  杨广这才谨慎的跑出营帐,轻声往前跑去

  高阿那肱志得意满,气焰不可一世,如同杨兼所预料的一般,点齐了他麾下全部的人马,扑向会盟营地,想要偷袭杨兼的兵马,他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杨兼设下的圈套,正等着他往里面跳。

  高阿那肱一马当先,策马狂奔,就在此时,马蹄腾!!一声,竟然踩了个空,人仰马翻,登时一头栽进土坑之中,尘土飞扬,黄土漫天,蒙了高阿那肱一头一脸都是。

  紧跟着是身后的齐军,根本来不及勒马,一个接一个,全都跌进大坑之中。稍微机警一些的士兵看到情况有变,立刻勒住马匹,但是再往后的士兵根本没有听到驻兵的信号,因此还在往前挺进,结果顶着前面的士兵,又是一个接一个,全都撞进土坑之中。

  怎么回事儿!?

  有埋伏!有埋伏!停不要再往前走了!

  不好!中计了!

  高阿那肱摔得七荤八素,心中惊恐万分,难道是周师挖的陷阱?但是仔细一想也不对,这才出家门没多远,这么大的土坑,如果周师跑到他们跟前来挖坑,还是如此大的工程,巡逻的士兵怎么可能没发现呢?

  这负责齐军巡逻的士兵,多半都是他骆拔带来的援军,高阿那肱看不起他骆拔,觉得他是宫奴的儿子,所以只让他骆拔负责巡视,亲信的任务根本不交给他骆拔。

  哈哈哈

  高阿那肱突听大笑的声音,仰头看向土坑之上,这一看登时恍然大悟,恶狠狠地说:他骆拔!!是你!?

  他骆拔驱马而来,十分悠闲,说:怎么样,土坑的滋味儿,如何?

  高阿那肱当真是怒不可遏,他今日是去举大事的,哪知道竟然着了自己人的当。

  他骆拔冷笑说:自己人!?高阿那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辱骂我是宫奴,看我不起,还怕我抢了你的军功,因此只让我兵马负责巡逻与仆役的活计,我就奇怪了,这天底下的好事儿,怎么都让你占尽了!?你做梦!

  他骆拔!高阿那肱还以为他骆拔一心嫉妒自己,所以才突然发疯扰乱自己的计划,他哪里知道,其实内地里有人挑拨,而且挑拨之人还是个奶娃娃。

  高阿那肱平日里本就看他骆拔不起,觉得他就是个宫奴的儿子,下等的奴仆,所以并未觉得有甚么不妥,这会子根本没有怀疑杨广,只是大喊:快把我拉上去!本将正要去扫荡周贼,你若是延误了军机,你担待的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