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神鬼莫测
第六十二章：神鬼莫测
远处是京城的繁华夜景，万家灯火，人间的火树银花不夜天。
但听完故事的三个人，却不约而同的微微打了一个寒颤。
江无畏道：“其实我们都猜到了，故事里的妹妹如今的身份可能是谁――这姐妹两还真是身世坎坷，命运离奇。那一道紫光，照耀的岂止是她们出生的那几间草房，那是大梁的半壁江山啊！但是，也许她们到现在，也还不知道，那位贵人的身份，到底是谁。就跟咱们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跟咱们做这个买卖的人是谁一样。”
汪静枫仍有些许不甘心：“可是这姓齐的胖子，我总觉得他肯定多少知道一点什么内情……”
青鸾摇头，叹息：“他就是个买卖人，为了银子，或者是为了一些不能告知的原因，他只能出面做这个保人。要是连他都算个知情人的话，那咱们这钱花的可真是冤死了。还是算了，放他一条生路――”
“那最后一半的银子，还给不给？”江无畏作为出资者，关心的问题总是相当的接地气。
汪静枫有些鄙夷她的小家子气：“故事还没讲完，自然是留着下次给。”
“啊？还有下次啊？”
青鸾沉吟道：“故事的确没有讲完，不过依着对方的路数来看，其实这笔买卖能不能做完，都不是我们说了算。”
汪静枫一扬眉，笑意里有些说不清的意味：“可是既然对方愿意讲出故事的上半截，那就说明，其实她也有这个需要，让一些人知道其中的内容。”
江无畏仍站在窗边，目光透过那些灯火，定定的凝视着寒冷而黑暗的远处，仿佛那一处的深渊里，有她想要追寻的答案。
夜风吹起她披风上的白色狐毛，那张精心描画过的脸更美得恒赫而喧嚣。此时的她，不像是一朵在风尘中辗转飘零的花儿，更像是从壁画上走下来的人。
她遇见神，向神抛去妩媚多情的媚眼。若遇见鬼，则盘恒在恶鬼的周身，用黑暗和鲜血滋养自己的灵与肉。
而青鸾则是不言不语，静止是全无声息，仿佛已经入定。
汪静枫看了看身边的两个美人，忽然嘿的一声，道：“我说这世道还真是奇怪了，这等事情，万一搞不好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就是一般的男子遇上了，这会儿还指不定吓得怎么屁滚尿流想着逃命呢，你们两个大美人倒好，一个个的镇定的就跟没事人一样的，敢情你们真的就当花大价钱买了个故事随便听听就完了？”
江无畏跟青鸾对视一眼，两人一起笑出声。青鸾道：“那不然呢？大人有什么高见，可以给我们两个建议一下？”
江无畏就没她这么含蓄，直接道：“大人你要是怕，我们不介意你现在就屁滚尿流。而且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对外泄露半个字。”
汪静枫彻底服气，一屁股在桌边找了张靠背椅坐下来。然后嘴里喃喃道：“也不知道这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那我得趁着这段时间吃好喝好，省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做了刀下鬼，到时候……”
“大人，你要是愁着自己那一堆搜刮来的金山银山花不完，我们两个可以帮你。”江无畏一提到金银，立即凑过来，挤在汪静枫的手边，开始用力使美人计。
青鸾也收起脸上的玩笑之色，坐下来正色道：“时候不早，咱们还是说回正事吧――其实我们三个心里都有数，这故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不过鹦鹉只讲了上半段没有讲出下半段，譬如潘妃很有可能并没有死在那场内乱当中，而是她事先觉察到了自己姐姐的杀意，所以留下了当初跟皇上相识时的信物，然后离开了大梁。至于那信物么，多半应该就是那对紫月杯――”
“那也不对呀！如果紫月杯是信物的话，那么皇上早就应该知道丁贵嫔是冒名顶替的妹妹，她害死了真正救皇上的潘妃，以皇上恩怨分明的性格来说，丁贵嫔早就无在后宫立足了。”
――汪静枫横插一嘴，看得出来，他对紫月杯也早有关注。
江无畏或者对后宫的内情知道的不如他深刻，但是却从一个女人的立场分析道：“也不能完全这么推断，要知道丁贵嫔毕竟为皇上生下了太子和晋安王，还有庐陵王三位殿下。她是皇上在潜邸时迎娶的第一位妾室，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自然不是后来的娘娘们可以相提并论的。不过现在，皇上更宠爱的却是沅芷夫人，所以……”
是啊！沅芷夫人，如今这位，才是皇上心尖上的女子。丁贵嫔曾经的宠爱，已随着她的年老色衰，而成昨日黄花。
而这个故事的始作俑者，那位从头到尾就没有泄露过自己身份的“贵人”，更有可能是因为眼见丁贵嫔已经无法一家独大，所以，才有了揭开故事序幕的念头。
“也就是说，其实可能一开始皇上也曾对这位蛇蝎心肠的妹妹生出过疑虑，但是当时，她还算得宠又设法将谎言圆了过去，所以贵嫔仍是贵嫔，故事只在那个下棋的人手里拿捏着。而现在，因为有了其他的变故，这位一直躲在背后下棋的贵人，想要将故事传开来要挟丁贵嫔，或者――借咱们的手来扳倒丁贵嫔。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我这笔钱花的还真是值了呀！”
汪静枫冷笑，提醒她和青鸾：“扳倒丁贵嫔？不，只怕这人真正的目的，绝不是一个后妃。因为丁贵嫔的身后就是太子殿下，试问一个有罪的母亲，如何能生的出德行出众的君王？这是夺嫡之争，只要今晚咱们在这里听到的内容透露出去一丁点，后果都是不堪设想。”
江无畏又忍不住怼他：“你真害怕被牵连的话，那现在就可以――”她的话没说完，被楼下轰然的一阵巨响打断，接着似乎是刀剑兵器相接的锐响，刺的人耳膜生疼。
三人都是心里发虚，尤其是汪静枫，当下连暗藏的匕首都找出来握在了手里。青鸾却朝他摇头，道：“不可能是官兵，倒像是楼下因为什么事情争执起来了――无畏，要不咱们下去看看？”
江无畏的人生字典里似乎根本就没有害怕这个词，她点点头，却朝汪静枫抛过来一句：“我下去看看，你保护青鸾，有什么情况，你们先走。”
青鸾自是不愿意，可汪静枫却拦住她，老神在在：“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把楼上的痕迹清理了，然后下去跟她汇合――你放心，她要是连这等局面都料理不了，那也不消做什么九音宫宫主了，手底下那帮女人能把她给活活撕成肉片，还蘸酱吃了。”
青鸾听他说的森然可怖，但是心里对江无畏的手腕却笃信起来。转头又见他走回之前的雅间，将三人用过的茶盏桌椅等都收拾齐活了。不但仔细检查有无遗漏下来的物品，譬如丝帕香囊扇坠玉佩等小件，就连江无畏用过的茶盏，杯口都被用帕子仔细的擦拭过。
不留丝毫痕迹，却独独留下那只死鸟，和那只精致的鸟笼。
见青鸾盯着笼中的死鸟看，汪静枫摇头，也不知是感慨自己还是替他人操心，只道：“也算死得其所，死在这金丝囚笼中，总好过暴尸荒野。”
“汪大人，你说――那位幕后的贵人，有可能是谁？”
青鸾没头没脑的忽然砸过来这么一句，又把汪静枫逗得贫起了嘴。
“是谁？反正任她是谁也不是我――不过这人是个厉害角色，估计咱们的性命，也早就在她手里捏着了。”
汪静枫说着，不忘暗中给她使眼色。青鸾自然看的明白，她知道，汪静枫从一开始支开江无畏，就是想告诉自己这个猜测。
但是，她也知道，如果这个猜测是正确的，那就更加棘手。
两人收拾妥当楼上，然后就下楼去找江无畏。一路楼梯走下去，果然听得堂中打砸声早已静复，江无畏那一身华丽的衣衫走到哪都是最打眼的模样，穿过楼梯转角就见她赫然站在先前卖艺父女的身边，一字一顿的朝人道：“你是聋了还是脑子烧糊了？我说这两人是我九音宫的人，现在我就要带他们回去。谁敢拦我，只管出来试试？”
很多年后，青鸾终于听懂了此时江无畏的色厉内荏。她亮出了九音宫宫主的身份，也是等同于搬出了临川王作为屏障，但是，那人仍是轻慢的朝她吹了一记口哨，然后嬉笑道：“哟！原来是江小娘子――听闻江小娘子近日与临川王走的甚是火热，在下真是失敬失敬。不过江娘子，在下也奉劝你一句话，九音宫的人，自然是由你说了算，不过这人是不是你九音宫的，只怕这一点，你说了还不算――”
那人说完，便果断示意身边的爪牙上去拿人。江无畏挡在那卖艺的姑娘跟前，刚要动手，先听茶楼的掌柜一声惨叫。
众人齐齐循声看过去，一开始还都以为是这些来抓人的恶徒出手伤人，结果定睛一看，发觉并不是。
这茶楼的掌柜是自残！他自断一只手，惨叫一声只祈求了一句：“诸位高抬贵手，小的一家身家性命都在这茶楼里头，恳请诸位移驾去别的地方”
然后，因为血流如注，他就直挺挺的昏死了过去。
偌大的茶楼，顿时为之一阵死寂。腥甜的鲜血抛洒到了雪白的墙壁上，青色的地砖上，汩汩透进细小的砖缝里。血流之处，人们都无声无息的散开来，似乎生怕被血污沾染到。
青鸾看到，无数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朝自己压过来。是压过来，不是看过来，那些目光中，充满了一种浑然的厌恶与仇视。
远处是京城的繁华夜景，万家灯火，人间的火树银花不夜天。
但听完故事的三个人，却不约而同的微微打了一个寒颤。
江无畏道：“其实我们都猜到了，故事里的妹妹如今的身份可能是谁――这姐妹两还真是身世坎坷，命运离奇。那一道紫光，照耀的岂止是她们出生的那几间草房，那是大梁的半壁江山啊！但是，也许她们到现在，也还不知道，那位贵人的身份，到底是谁。就跟咱们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跟咱们做这个买卖的人是谁一样。”
汪静枫仍有些许不甘心：“可是这姓齐的胖子，我总觉得他肯定多少知道一点什么内情……”
青鸾摇头，叹息：“他就是个买卖人，为了银子，或者是为了一些不能告知的原因，他只能出面做这个保人。要是连他都算个知情人的话，那咱们这钱花的可真是冤死了。还是算了，放他一条生路――”
“那最后一半的银子，还给不给？”江无畏作为出资者，关心的问题总是相当的接地气。
汪静枫有些鄙夷她的小家子气：“故事还没讲完，自然是留着下次给。”
“啊？还有下次啊？”
青鸾沉吟道：“故事的确没有讲完，不过依着对方的路数来看，其实这笔买卖能不能做完，都不是我们说了算。”
汪静枫一扬眉，笑意里有些说不清的意味：“可是既然对方愿意讲出故事的上半截，那就说明，其实她也有这个需要，让一些人知道其中的内容。”
江无畏仍站在窗边，目光透过那些灯火，定定的凝视着寒冷而黑暗的远处，仿佛那一处的深渊里，有她想要追寻的答案。
夜风吹起她披风上的白色狐毛，那张精心描画过的脸更美得恒赫而喧嚣。此时的她，不像是一朵在风尘中辗转飘零的花儿，更像是从壁画上走下来的人。
她遇见神，向神抛去妩媚多情的媚眼。若遇见鬼，则盘恒在恶鬼的周身，用黑暗和鲜血滋养自己的灵与肉。
而青鸾则是不言不语，静止是全无声息，仿佛已经入定。
汪静枫看了看身边的两个美人，忽然嘿的一声，道：“我说这世道还真是奇怪了，这等事情，万一搞不好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就是一般的男子遇上了，这会儿还指不定吓得怎么屁滚尿流想着逃命呢，你们两个大美人倒好，一个个的镇定的就跟没事人一样的，敢情你们真的就当花大价钱买了个故事随便听听就完了？”
江无畏跟青鸾对视一眼，两人一起笑出声。青鸾道：“那不然呢？大人有什么高见，可以给我们两个建议一下？”
江无畏就没她这么含蓄，直接道：“大人你要是怕，我们不介意你现在就屁滚尿流。而且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对外泄露半个字。”
汪静枫彻底服气，一屁股在桌边找了张靠背椅坐下来。然后嘴里喃喃道：“也不知道这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那我得趁着这段时间吃好喝好，省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做了刀下鬼，到时候……”
“大人，你要是愁着自己那一堆搜刮来的金山银山花不完，我们两个可以帮你。”江无畏一提到金银，立即凑过来，挤在汪静枫的手边，开始用力使美人计。
青鸾也收起脸上的玩笑之色，坐下来正色道：“时候不早，咱们还是说回正事吧――其实我们三个心里都有数，这故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不过鹦鹉只讲了上半段没有讲出下半段，譬如潘妃很有可能并没有死在那场内乱当中，而是她事先觉察到了自己姐姐的杀意，所以留下了当初跟皇上相识时的信物，然后离开了大梁。至于那信物么，多半应该就是那对紫月杯――”
“那也不对呀！如果紫月杯是信物的话，那么皇上早就应该知道丁贵嫔是冒名顶替的妹妹，她害死了真正救皇上的潘妃，以皇上恩怨分明的性格来说，丁贵嫔早就无在后宫立足了。”
――汪静枫横插一嘴，看得出来，他对紫月杯也早有关注。
江无畏或者对后宫的内情知道的不如他深刻，但是却从一个女人的立场分析道：“也不能完全这么推断，要知道丁贵嫔毕竟为皇上生下了太子和晋安王，还有庐陵王三位殿下。她是皇上在潜邸时迎娶的第一位妾室，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自然不是后来的娘娘们可以相提并论的。不过现在，皇上更宠爱的却是沅芷夫人，所以……”
是啊！沅芷夫人，如今这位，才是皇上心尖上的女子。丁贵嫔曾经的宠爱，已随着她的年老色衰，而成昨日黄花。
而这个故事的始作俑者，那位从头到尾就没有泄露过自己身份的“贵人”，更有可能是因为眼见丁贵嫔已经无法一家独大，所以，才有了揭开故事序幕的念头。
“也就是说，其实可能一开始皇上也曾对这位蛇蝎心肠的妹妹生出过疑虑，但是当时，她还算得宠又设法将谎言圆了过去，所以贵嫔仍是贵嫔，故事只在那个下棋的人手里拿捏着。而现在，因为有了其他的变故，这位一直躲在背后下棋的贵人，想要将故事传开来要挟丁贵嫔，或者――借咱们的手来扳倒丁贵嫔。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我这笔钱花的还真是值了呀！”
汪静枫冷笑，提醒她和青鸾：“扳倒丁贵嫔？不，只怕这人真正的目的，绝不是一个后妃。因为丁贵嫔的身后就是太子殿下，试问一个有罪的母亲，如何能生的出德行出众的君王？这是夺嫡之争，只要今晚咱们在这里听到的内容透露出去一丁点，后果都是不堪设想。”
江无畏又忍不住怼他：“你真害怕被牵连的话，那现在就可以――”她的话没说完，被楼下轰然的一阵巨响打断，接着似乎是刀剑兵器相接的锐响，刺的人耳膜生疼。
三人都是心里发虚，尤其是汪静枫，当下连暗藏的匕首都找出来握在了手里。青鸾却朝他摇头，道：“不可能是官兵，倒像是楼下因为什么事情争执起来了――无畏，要不咱们下去看看？”
江无畏的人生字典里似乎根本就没有害怕这个词，她点点头，却朝汪静枫抛过来一句：“我下去看看，你保护青鸾，有什么情况，你们先走。”
青鸾自是不愿意，可汪静枫却拦住她，老神在在：“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把楼上的痕迹清理了，然后下去跟她汇合――你放心，她要是连这等局面都料理不了，那也不消做什么九音宫宫主了，手底下那帮女人能把她给活活撕成肉片，还蘸酱吃了。”
青鸾听他说的森然可怖，但是心里对江无畏的手腕却笃信起来。转头又见他走回之前的雅间，将三人用过的茶盏桌椅等都收拾齐活了。不但仔细检查有无遗漏下来的物品，譬如丝帕香囊扇坠玉佩等小件，就连江无畏用过的茶盏，杯口都被用帕子仔细的擦拭过。
不留丝毫痕迹，却独独留下那只死鸟，和那只精致的鸟笼。
见青鸾盯着笼中的死鸟看，汪静枫摇头，也不知是感慨自己还是替他人操心，只道：“也算死得其所，死在这金丝囚笼中，总好过暴尸荒野。”
“汪大人，你说――那位幕后的贵人，有可能是谁？”
青鸾没头没脑的忽然砸过来这么一句，又把汪静枫逗得贫起了嘴。
“是谁？反正任她是谁也不是我――不过这人是个厉害角色，估计咱们的性命，也早就在她手里捏着了。”
汪静枫说着，不忘暗中给她使眼色。青鸾自然看的明白，她知道，汪静枫从一开始支开江无畏，就是想告诉自己这个猜测。
但是，她也知道，如果这个猜测是正确的，那就更加棘手。
两人收拾妥当楼上，然后就下楼去找江无畏。一路楼梯走下去，果然听得堂中打砸声早已静复，江无畏那一身华丽的衣衫走到哪都是最打眼的模样，穿过楼梯转角就见她赫然站在先前卖艺父女的身边，一字一顿的朝人道：“你是聋了还是脑子烧糊了？我说这两人是我九音宫的人，现在我就要带他们回去。谁敢拦我，只管出来试试？”
很多年后，青鸾终于听懂了此时江无畏的色厉内荏。她亮出了九音宫宫主的身份，也是等同于搬出了临川王作为屏障，但是，那人仍是轻慢的朝她吹了一记口哨，然后嬉笑道：“哟！原来是江小娘子――听闻江小娘子近日与临川王走的甚是火热，在下真是失敬失敬。不过江娘子，在下也奉劝你一句话，九音宫的人，自然是由你说了算，不过这人是不是你九音宫的，只怕这一点，你说了还不算――”
那人说完，便果断示意身边的爪牙上去拿人。江无畏挡在那卖艺的姑娘跟前，刚要动手，先听茶楼的掌柜一声惨叫。
众人齐齐循声看过去，一开始还都以为是这些来抓人的恶徒出手伤人，结果定睛一看，发觉并不是。
这茶楼的掌柜是自残！他自断一只手，惨叫一声只祈求了一句：“诸位高抬贵手，小的一家身家性命都在这茶楼里头，恳请诸位移驾去别的地方”
然后，因为血流如注，他就直挺挺的昏死了过去。
偌大的茶楼，顿时为之一阵死寂。腥甜的鲜血抛洒到了雪白的墙壁上，青色的地砖上，汩汩透进细小的砖缝里。血流之处，人们都无声无息的散开来，似乎生怕被血污沾染到。
青鸾看到，无数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朝自己压过来。是压过来，不是看过来，那些目光中，充满了一种浑然的厌恶与仇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