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笋儿。”

  黄竹：“……”

  太一干笑道：“哈哈，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去死吧你。”黄竹把太一推开，“以为我不知道呢，你拖着我啊，看你那没话找话的样儿。帝俊干什么去了，有什么事情还瞒着我啊。”

  太一懊恼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说真的，你压根不擅长撒谎啊宝贝儿。”黄竹举步往帝俊离开的方向走过去。

  这地方为了签售会盖了个简易的会场，黄竹拐了几步，走到一处库房，这里面装的是今天预备签售的书。

  帝俊就在此处，身前跪着几个妖族，其中一个往前一扑，抱着帝俊的腿哀求道：“陛下，陛下求求您了，现在只有您能救妖族了！女娲娘娘是指望不上了，她现在只认识人族了啊！”

  帝俊不耐烦地道：“我说过，莫要再来找我了。”

  另有一个妖族愤恨地道：“陛下，我想我们也是忘了，女娲娘娘只认识人族了，您又何尝不是呢……您还做了一世人族呢！现在，在您心里，是不是人族更亲近了？”

  帝俊的脸色一变。

  现在妖族和人族，都是他的亲人，他分不清哪个更亲近，但是绝不是这个妖族话里透出来的意思。

  如今妖族一部分成了仙，包括那些冲着成仙去的，还有不在人间生活，而是在招摇山之类的仙山逍遥过活的。人间还有一些非常弱的妖，居然会被人族追杀，就算是强大一点的妖怪，也会被请仙来“斩妖除魔”……早已不复往日的荣光，甚至是狼狈无比。

  曾为天下之主的妖族，以巫妖之战为分割点，往那之前被称作古妖，那之后的，弱了太多。这不止是天地元气不如以往，和被打压的缘故，也是因为那次大战妖族死伤惨重，很多功法都失传了。

  古妖寥寥无几，帝俊和太一，包括常仪，就知道不少古妖功法，若是传给妖族，妖族实力必然大大提升。可惜，无论妖族来找帝俊多少次，他都拒绝了，竟是一副半边坐在人族的模样，实在叫这些妖族失望无比。

  从失望，都要变成愤怒了。

  在此之前，他们都是软语恳求，这一次终于有妖忍不住了，咆哮道：“隐姓埋名，生怕别人就知道你是曾经的妖皇吗？难道做妖就这么丢人？黄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黄竹：“……”

  这算不算躺枪啊？他怎么了他？

  帝俊也真的是很可怜，别看平时一副“我不做皇帝很多年”“已经对统一天下这种事没什么兴趣了”“我做昏君时你还是泥巴”的装逼样，心里也够苦的啊！

  “黄竹与那昊天是什么交情，他为了天庭的统治稳定，自然是让你怎么安分怎么来，一个区区天庭出版的董事，就能把你打发了？！”

  “你的道呢，你的道在那里？！”

  “这星辰日月，这山川河流，这三界！原本都是属于我们妖族的！凭什么，凭什么现在还要看人脸色生活？！”

  帝俊半边脸隐在阴影中，神色晦暗难明。

  半晌，他嘶哑着声音道：“如果如今大多妖族还是你们这样的想法，那么，妖族复兴的日子可能还早得很。”

  “是啊，早得很，就妖族现在这样子还想复兴？做梦吧！”

  “明明都掌握在你手里，你若是不出手，妖族当然无法复兴了！可恨，妖族明明就是在你手上衰败的，你竟然还不愿……”

  “其实……黄竹必然还给了你其他的利益吧？你只要自己好不就够了，妖族又算得了什么，妖也分三六九等，你是太阳金乌啊……呵呵，难不成还给了你鸿蒙紫气？”

  黄竹有鸿蒙紫气，这个在三界都不是秘密，他还拿出来做过活动和策划呢。

  黄竹也觉得很郁闷，骂帝俊就骂帝俊，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拖他躺枪。

  帝俊漠然道：“你说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