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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1 / 2)





  唐慎接到信,这信说是十万火急,密使只花了一天一夜就把信送到了幽州。唐慎十分看重,他心急地打开一看,接着:“……”

  信上只有短短两行字。

  『耶律舍哥有龙阳之癖。

  唐大人果真高明至极。』

  唐慎无语地把信烧了,心道:“我怎么知道他是个断袖,我又不是故意和你换的。什么叫我高明,哪怕那耶律舍哥不是个断袖,析津府也是龙潭虎穴。你去都去了,还怕一个二皇子?”

  唐慎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王溱正在他的身旁,唐慎也没避讳他。

  王溱见唐慎面露不悦,问道:“发生了何事?”

  唐慎默了默,最后嘴角一撇,好像告状一样,把苏温允说的事通通告诉给了王溱。

  唐慎也觉得非常无辜:“师兄你说,那耶律舍哥是个断袖,这又不是我逼他断袖的,他天生的。苏温允本来就要去析津府,这关我何事,也不是逼他去的。”

  王溱眉头微蹙,没有说话。

  唐慎:“师兄?”

  王溱如梦方醒,道:“析津府如今情况如何了。”

  两人揭过这件事,唐慎又说起析津府的情况。“苏温允还是颇有手段的,只可惜没能策反萧砧。我本来只想着拿刺客陷害萧律,借此打通和萧砧的关系。但时间太紧,我也没想出法子,只是有了这么个想法。苏大人全然做到了。”

  王溱:“你可知圣上为何喜欢苏温允?”

  唐慎来了兴趣:“为什么?”

  赵辅喜欢李景德,因为李景德战功无数,且没有野心,只想杀光辽人。他喜欢自己,唐慎也明白,主要是自己位卑言轻,没有背景,同时还很擅长吹彩虹屁,赵辅用着很放心。至于王溱,赵辅对王溱的宠信,不如说是王溱处处太得赵辅的心意。

  赵辅想做的、未做的、要做的,王溱通通办好。

  哪怕这个皇帝不是赵辅,但只要是个皇帝,就一定会宠信王溱。

  但是苏温允呢?

  王溱看了眼天空,只见外头乌云蔽月,他伸手指了指:“天黑了。总有些事,圣上不能做,但又想做,而苏温允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为成大事,他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这样的人,圣上自然喜欢,自然会用他。”

  唐慎状若无意地说道:“为成大事,不择手段。师兄,他有做过什么狠辣的事么?”

  王溱静静地看了唐慎一眼,悠然笑了:“你所能想的所有皇上想做,却没法明目张胆地去做的事,皆是苏温允给他办的。”

  唐慎心头一震,他笑了笑,扯开话题:“那苏温允和师兄之间,圣上更信任谁呢?”

  王溱仿佛一下子陷入难题。

  他认真思索了许久,反问:“虽说莫要胡乱揣摩圣意,但眼下只有你我二人,说说也无妨。小师弟觉得,圣上更喜欢谁呢?”

  这还需要想?

  唐慎脱口而出:“我自然是倾向于师兄。无论圣上如何选择,对我而言,苏温允不及师兄万分之一。”

  第111章

  唐慎说得情真意切, 神色诚恳。

  王溱静静地看着他, 目光中有深邃的情意积淀着, 他忽然笑了。

  唐慎心中微动,他问道:“师兄笑什么?”

  王溱:“那在小师弟的心中,苏大人占了多少?”

  唐慎想都没想:“占了多少?一分都没占!”他心里怎么可能有苏温允, 两人连朋友都算不上。

  王溱叹气道:“那看来我在小师弟心里,也没有位置。”

  “啊?”

  “小师弟说,在你心中, 苏大人不及我的万分之一, 也就是说,我与苏大人相比, 小师弟觉得我比他重要万倍。”王溱露出感动的神情,可他还没感动一会儿, 就又语气幽怨道:“然苏大人为零,他的万倍, 岂不还是零?”

  唐慎:“……”

  知道你算术好了,你可以住口了。

  天色已晚,王溱没再多逗留, 唐慎送他离去。两人在房门外惜别, 王溱道:“小师弟,虽说六月已至,但塞外幽州从无春日,盛京则与之不同。春风不度玉门关,过几日回盛京, 你可要换好衣裳,切莫还同往常一样。”

  唐慎愣住:“师兄?”

  王溱笑了笑:“莫送了。”

  唐慎站在门口,目送王溱离去。

  回到屋中后,唐慎眉头紧锁,他想了很久,无奈地叹气:“明明就是想说什么,却又不完全的说,王子丰真是……四年了,这人就不能说句人话么!”不过唐慎也明白,有些事王溱不方便说,又或者就是喜欢这样逗弄他。看唐慎惊愕茫然的表情,他或许颇有成就感。

  也不能怪唐慎总想着揶揄师兄,所谓“先撩者贱”,明明就是王子丰总是逗他,他才想偶尔反击一下。

  “盛京有所改变?是哪里不同了呢。”

  若是说王溱最后的那句话,唐慎大概揣摩出了一些意思,那么他们先前评价苏温允的话,就让唐慎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他想起过去这几年来他搜集的关于先太子、钟大儒,关于先帝、先皇后,甚至是关于那场宫变的所有消息。

  苏温允今年才二十六,三十一年前的宫变自然和他没有关系。但是王溱说,苏温允其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所有赵辅想做却又不方便去做的事,都是交由苏温允去办的。

  “师兄他这话,似乎意有所指。三十一年前的事,和苏温允无关。那五年前,钟泰生死于牢中……和他是否有关?”

  唐慎闭了闭眼睛,他长长地叹了一声气。一闭上眼,耳边仿佛又响起了一道低缓无奈的声音,那声音对他嬉笑怒骂:“子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