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数打后数，并且两人联手对付，在当时一度令人瞠目结舌。

  六七之数打第十，很是令人意外。

  因为在常人的认知里，此二人排位在石之谦之前，应该往上靠拢，没必要转身去杀排在他后面的第十人。

  可结果，引天下哗然！

  石之谦竟然凭着一柄剑于城头，杀七斩六。

  他一剑挑杀第七玉如意，并将宁川击下城头道心尽碎，间接导致后者一消失就是十六年。

  那一战，众人才惊悟，原来第十人才是隐藏最深的高手。

  以一人之姿，击败两人，成为风云录上最出类拔萃的人物。

  但此时风云录却出现问题，因为石之谦一人击败两位高手，他若往上靠拢，等于空出了两个席位。

  这是风云录首次出现残缺，无人敢上去补位，主要被末尾的石之谦给吓到了，后者杀的太猛了，光他一人就斩二伤一，而是都是风云十大高手之一，震慑力太足。

  而这一空便再也没人去填补，反而是风云录越来越残缺。

  因为十年之后剑魔石之谦杀了第三，自己封顶，风云录又缺一人。

  剑魔石之谦几乎在三十年之内成为整个大陆最杰出的人物，若不是此人亦邪亦正，早就以剑称帝，而不是单取一个魔字。

  但他依旧是万人敬仰的北帝城城主，以万剑铺道成名天下的不世出人物。

  自此风云录算是彻底稳固，再未变过。

  “没想到，剑魔会这么恐怖，一手万剑铺道自织剑林，这简直到了变态的地步。”

  栖霞山下，宁无痕与老鬼促膝而谈，谈论的焦点自是昔年成名天下的剑魔石之谦，亦是宁无痕的一生宿敌。

  剑魔的那一式成名绝技可皆天下利剑万柄，为己所用。

  两者相比较比之宁无痕的大遮天手还来的恐怖。

  “世间无人可破他的万剑铺道。”老鬼躺在地上，捧着酒幽幽长叹，而后又补上一句，“但是以后，那就未必咯。”

  老鬼此话当然是在为宁无痕打气，毕竟剑魔太恐怖，几近天下无敌的人物，要想杀掉，比之登天无异，甚至还要难上十倍。

  宁无痕无奈的笑道，“万剑铺道，只怕我还没进城，就被刺死了，一万剑，渍渍，这还怎么打？”

  “确实，指不定还没看那北帝城门长什么样子，就被刺成了刺猬，想想少爷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被刺成刺猬，实在是太憋屈了。”老鬼咧嘴笑道。

  宁无痕翻白眼，“我就是感叹一下，你个老梆子不替我打气鼓励鼓励，反倒热锅上浇油，信不信在我成为刺猬之前把你刺死。”

  “额。”老鬼打了一个饱嗝，贼笑道，“少爷天下无敌，岂会怕个万剑铺道，来日登城，一招秒了他。”

  “这还差不多。”宁无痕点头道。

  “那是，少爷是谁，少爷可是大名鼎鼎，人尽皆知的宁无痕，抬手间灰飞烟灭，星辰俱碎，杀个剑魔简直就是过家家。”老鬼继续褒奖道，并与宁无痕碰了碰酒杯，哈哈大笑。

  宁无痕翘了翘眉头，语气怪怪道，“老梆子，你过了啊，再瞎说我一巴掌拍死你，你这是在夸我还是讽刺我？”

  “嘿嘿。”老鬼擦擦嘴，从怀中掏出一物递上，柔声道，“这是你爹昨日托人送进栖霞山，你好生保留。”

  “哦？”宁无痕不明所以，哦了一声接过此物，发现是一幅画，稍稍展开，惊觉身体在刹那间被凝结，愣在了当场，望着那副画痴痴发呆。

  老鬼拍拍他的肩膀，出声道，“这是你娘，好生看看，我就不打扰你了。”

  画中女子一袭白衣貌美如仙，手握一柄秀剑柳眉如叶，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味道。

  宁无痕自出生那一刻他就从未见过娘亲的容颜，因为玉如意在他出生三日便转道北帝城与剑魔一战，最后再也没有回来，持一剑客死城头，而那青花剑至今还插在城墙，静望北帝城十数年风光。

  “自我出生就从未见过你，更不知道你的摸样，父亲虽说照顾我十六年却从未透露过你的只言片语。曾经以为父亲不告诉我，是因为他不爱你，不值得惦记。而今知晓这些事，才明白，你竟然是这个世间最美丽最强的奇女子。”宁无痕抚摸着画中人，轻轻道，“娘，我们终于见面了。”

  宁川将此话托人传入栖霞山自有用意，等于将昔年恩怨尽数道出，以让宁无痕决断，是进是退，是选择报仇还是选择沉默。

  从未感受过母爱的宁无痕，仔细的凝望着画中人，睫毛染霜却不曾落泪，因为他不可以流泪。

  许久，宁无痕慢慢起身，将画卷放置雄起，仰望北方，一指朝天，沉声道，“你放心，来年登城，我替你斩了剑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