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身为又一只被干掉了的罗宾鸟，有什么感想吗，达米安？”穿着夜翼制服，但是脸上并没有带面具的迪克一边把一件蝙蝠战衣挂进挂满了蝙蝠战衣的衣柜当中，一边对站在一边的达米安说。

  “这个问题实在是有趣的很，格雷森，”穿着一件看上去非常符合他年龄的长袖t恤的达米安双手环在胸前，“我还没有问过身为一个从来没有人觉得你好笑的搞笑专家，你有什么感想呢？”

  迪克一边拿过黑色的多米诺面具戴上，一边耸了耸肩：“是这样吗？我对自己的幽默细胞还挺自信的，实际上你是第一个说我的玩笑不好笑的人。”

  “那是因为那些听你无聊的双关笑话的人来不及对你侵犯他们的听觉表达不满就已经被你送进监狱了。”达米安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转过身将视线放在了一边巨大的蝙蝠电脑的屏幕上。

  布鲁斯穿着蝙蝠战衣，但是并没有戴头盔，正坐在蝙蝠电脑前。

  戴好面具的迪克调整了一下面具的位置，然后对坐在蝙蝠电脑前的布鲁斯说：“我想行动之前再看看那张图，布鲁斯。”

  布鲁斯在蝙蝠电脑前的造作台上按了一下，一张巨大的关系网图在蝙蝠电脑上展开，将图上的任务连接在一起的线条纵横交错，错综复杂，看上去比哥谭地下水道的地图还要复杂曲折，但是这所有的线条最终都汇聚在一个中心上面，那个头像是一个依稀能够看出女性轮廓的，焦黑骷髅般的面容。

  “不论看几次都还是觉得惊叹，这简直就是塔利亚的网。”走到蝙蝠电脑前的迪克看着这张图说道。

  布鲁斯站起来双手叉腰，看着蝙蝠电脑上的关系网：“几乎是完全以利维亚坦为中心。他们很早就已经开始渗入哥谭了，但是我们在此之前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刺客联盟之前潜伏在哥谭的那些杀手可能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迪克接过布鲁斯的话，“几乎每一座有生意可做的城市都有刺客联盟的人和据点，所以就没有过于关注他们实在是个失误。”

  “非常抱歉，容我插一句嘴，布鲁斯少爷，”站在一边，穿着黑色的围裙，正在为一头看上去样貌十分奇特的牛梳毛的老管家转过头，“这头被您和达米安少爷带回来的牛血液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

  那头牛身上的毛发主要是棕红色和白色，其中棕红色占据了它身体的主要部分，而白色的牛毛则多分布在脸和胸前以及四蹄上方，最特别的是，它脸上少部分红棕色的毛是分布在眼周的，形状看上去就像是一副红棕色的多米诺面具一般。

  老管家一边为这一只悠闲地吃着草料的牛梳毛，一边说道：“正如您所怀疑的那样，这头牛的体内含有我们所熟悉的人工合成激素——源自猪哥教授研发的，在人体内可转化为精神控制类成分的物质。”

  “所有从这头牛所在的工厂流出的牛肉都含有这种物质，这头牛所在的工厂是哥谭市快餐业最大的牛肉供应工厂，目前哥谭市面上销售的绝大多数的汉堡都含有这种物质。”

  布鲁斯拧起眉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来塔利亚已经完全侵入了哥谭的食物供应链，刺客联盟的主力部队应该也赶到了哥谭，现在就藏在这座城市里某个我们还没有找到的角落……”

  “但是很奇怪，刺客联盟几乎倾巢而出，雷霄奥古却没有出现在哥谭，这意味着他已经被塔利亚架空了吗？”虽然照目前的形势也只有这一个答案了，但是曾经跟雷霄奥古交过手的他很清楚，那个人并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被人夺走手上权利的人，因为那是一个为了自己的野心甘愿接受漫长岁月的侵蚀，即使变成恶鬼也在所不惜的人。

  注意到达米安一直没有说话的迪克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别难过，达米安，我们谁不是抛弃了罗宾这个头衔才成为了现在的自己呢，如果当初我没有丢下罗宾的身份，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夜翼了。”

  “父亲把罗宾鸟关进了笼子里，”一直没有说话的达米安狠狠地拧着眉头，没有去看站在身边拍着自己肩膀的迪克，但还是开口说话了，“他这么做是因为母亲派了全世界最顶尖的刺客们想要取我的性命，但是他不知道他的这个想法也完全在母亲的预料之内。”

  布鲁斯一边转过身朝着蝙蝠洞一侧供变装使用的梳妆台走去，一边对站在一边的达米安说：“你是你母亲的目标，达米安，所以罗宾这个身份实在是太过醒目了，你一参与这个计划就会变成活靶子，为了你自己的安全，在我们完成这一次计划之前，你必须留在这里。”

  “现在全世界都以为罗宾死了，这对我们的计划是有利的。”

  “你说的没错，父亲，但是母亲就是为了让你把罗宾鸟关进笼子里才这么做的，”达米安双手环在胸前，眉头死死地拧在一起，“你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就如她所愿了。”

  在淡黄色的条纹衬衫外面套上绿色的西装外套，正在乔装的布鲁斯闻言挑起一边的眉看向自己的小儿子：“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达米安？”

  “还问为什么？为了把我们分开，这样就没有人能保护你了！”

  布鲁斯忍不住轻轻勾了勾唇角，他一边往自己的嘴上贴假的胡子，一边说道：“放心吧，达米安，我能照顾好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