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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在这时,服务员上菜,菜上齐后,服务员退了出去。池斯年将点的虾转到自己面前,然后剥了起来,剥好一小碟,就放在她面前。雪惜看着面前剥好的虾,惊讶地看着他。今天中午在宋家,他突然帮她剥虾,她以为他是故意刺激宋清波的,可是今晚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没那么无聊。”池斯年心想,就算无聊,他也不会让她知道。

  “呃,我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雪惜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应该什么也没说吧。

  “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了,苏雪惜,想要读懂你,一点都不难。”池斯年将手里刚剥好的虾沾了酱料,顺势放进她因惊愕而微张的嘴里。她连忙闭上嘴,一边嚼一边说:“池斯年,你中午肯定是故意的。”

  “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故意那么做?”池斯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因为你吃醋呗,我可看得清清楚楚,你别想耍赖。”雪惜一副我已经抓到你小辫子的模样,笑得很开心。

  “那苏小姐还真是看错了,我只是看你眼睛都落进那盘虾里,才好心帮你剥的。吃醋?你想多了。”池斯年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看到她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心里笑得直抽,她的段数太低了,什么都写在脸上,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吃完饭,两人走出私房菜馆,外面居然飘起了鹅毛大雪,雪花絮絮扬扬飘落下来,雪惜想起学生时代唱遍大街小巷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心中涌起无限柔情,她望着池斯年,说:“你会唱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吗?”

  当这首歌在众人耳熟能详时,池斯年一家正在水深火热中挣扎,他自然不知道中国有一个歌手,因为这首歌而红遍大江南北。他摇了摇头,“不会,你会吗?”

  雪惜点了点头,几年前,她跟安小离疯狂k歌那会儿,这首歌也没少被她们点过。

  “那我们走一会儿,你唱给我听。”池斯年将她的手揣进自己西裤口袋里,两人沿着马路向前走去,雪惜心里有些紧张,开口唱时,就有点破音,池斯年没有笑话她,鼓励她继续唱。

  雪惜觉得自己很糗,这首歌她唱了许多次,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她重新酝酿了一下,然后开始唱:“201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八烂醉如泥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2012年的第一场雪,是留在你怀里难舍的情结,你象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

  雪惜串改了歌词,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才能表达她此刻激荡的心情,她看着他,继续唱:“忘不了被你搂在怀里的感觉,比藏在心中那份火热更暖一些,忘记了此刻北风的凛冽,再一次把温柔和缠绵重叠,是你的薄唇粘住我的一切,是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是你的万种柔情融化冰雪,是你的甜言蜜语改变季节……”

  池斯年的心像被她的歌声扔进了一把火,将他所有的热情都燃烧了,他也不顾冰天雪地里路人诧异的目光,一把将她拥在怀里,薄唇急切地覆上她的唇,紧紧的粘着她的唇,辗转吸吮起来。

  雪惜的心漏跳了一拍,心里震颤不已,可这里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她能感觉到大家都在对他们指指点点,她尴尬的红了脸,推了推池斯年:“池斯年,呃……”

  她话还没说完,池斯年的舌头已经伸了进来,搅着她的舌头,吮得她全身发麻。她再也没心思去管路人的看法,沉浸在他的热吻里。

  他的舌狡猾地在她唇里轻扫着,惹得她轻颤不已,当他终于松开她的唇时,她浑身软得站不住,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激烈喘息着,娇羞不已,轻唤:“池斯年……”

  “苏雪惜,以后再也不准唱这么煽情的歌了。”池斯年胸口还在激烈跳动着,刚才那一秒,他只想吻她,吻晕她。

  雪惜脸红了红,低低道:“我只是忽然想唱一首应景的歌,绝对没有煽情的意思。”她若是知道他会在大街上不顾一切的吻她,她也许不会唱这首了,可能会唱《至少还有你》,不过那首应该更煽情吧。

  池斯年抱着她,这一刻,他仿佛抱住了全世界。

  第二天,当池斯年的手机铃声在早会上突然响起时,那些精英们有一瞬间的呆滞,池斯年千年不变的铃声,居然变成了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众人想笑又不敢笑,好不容易挨到早会结束,他们全都一溜烟冲出了会议室,狂笑不止。

  顾远兮跟在池斯年身后进了办公室,他脸上尽是调侃的笑意,“大哥,你这两天心情似乎很好啊。”

  “不是似乎,本来就很好。”池斯年在椅子上坐下,抬头看着他,“远兮,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

  “关心一下大哥的心情状况,不算八卦吧?看来大哥跟苏小姐之间已经雨过天晴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喝到大哥的喜酒啊?”顾远兮揶揄道。

  池斯年神情一敛,瞟了他一眼,岔开话题,道:“对了,你把上次调查徐副理的资料找给我,我要再看看。”池斯年想起宋衍生书房里那张照片,他本来就觉得照里最右边的那个男人有些眼熟,特别是他下巴上那颗黑痣让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刚才开会时,他特意多看了徐副理几眼,才发现他们有几分神似。

  “大哥,这事你不是打算不追究了吗?”顾远兮皱眉道。

  “我发现我们的方向错了,前几天我给我妈打了电话,她还在催我跟世媛结婚,那就表示世媛回去根本没有告诉我妈,我们要解除婚约的事,那么伯爵没必要花这么大的力气来设计陷害苏雪惜。我想这个幕后指使者一定另有其人,我们不能被自己的怀疑所蒙蔽。”池斯年靠在椅背上,抬头望着顾远兮。

  “除了他,还会有谁?”

  “比如……宋衍生!”池斯年冷漠道,如果真是宋衍生,他会好好回他一个大礼。

  顾远兮心底一震,他一直没往宋省长身上联想,就是因为知道池斯年与他的关系,可是现在想想,这似乎又很像宋省长的手笔。顾远兮连忙去办公室拿了调查资料回来,池斯年接过去,仔细查看徐副理的家族照片。当他看到徐副理父亲的照片时,本来是七八分的怀疑,现在是百分百肯定,徐副理就是宋衍生安排在他身边的蛀虫。

  他冷笑道:“果真是他,还真是我的好爸爸!”

  “大哥,你怎么这么肯定?”顾远兮疑惑道。

  “我去省城接苏雪惜时,去过他的书房,他书房里挂着一照片,照片里其中一人就是徐副理的父亲。据说徐副理的父亲一直是他的得力手下,亦是他多年的朋友。能够指使徐副理干这种下作的事,不是他还能有谁,真是埋得够深。”池斯年根本就没有往宋衍生身上怀疑过,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亦想不到他会将徐副理安插在他身边,随时盯着他。

  真是好深的心计!

  顾远兮忽然就明白了,如果是伯爵下手,他不会一石二鸟,说不定他会帮助乔少桓迅速强大起来,才能够与大哥抗衡,而不是在对付苏雪惜时,顺便收拾乔少桓。由此可见,宋衍生真是不简单啊。

  “大哥,我倒觉得他是在帮你恶整乔少桓,否则他不会在得知我们的标底时,还压低几个百分点报给乔少桓,包括凯德公司那个项目,他都是在整乔少桓。甚至我觉得政府的那个项目,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我听说乔少桓最近四处借贷,陈森给他推荐了几家建材公司,他随意选了两家,然后把别的建材都包给了一家小建材公司,那家小建材公司资金周转不灵,货源提供不了,现在已经跟工地那边僵持住了,我相信很快乔少桓就会走投无路。”顾远兮没有放过任何有关乔少桓的信息,他最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乔少桓吃不下,要硬抢,活该噎死,去跟各大银行打招呼,不要给他贷款。”池斯年不悦地皱眉,“还有,以泄露商业机密为由起诉徐东,我要还给老头子一份大礼。”

  顾远兮犹豫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他知道池斯年跟宋衍生积怨已生,这两父子想要和好,简直比登天还难。

  顾远兮走后,池斯年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还在絮絮扬扬的飘着雪花,他想起昨晚苏雪惜唱的那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心口似有一股热流淌过,他走回办公桌旁,拿起手机点开她的手机号码,本来打算直接给她打电话,想了想,又点开短信箱,极有耐心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上输。

  他刚发过去了,手机就蜂鸣了一声,他点开一看,是她发过来的,“我起床了,上班累吗?”她发短信的时候,正好是他发给她的时间,想来她还没有看到他的短信,他唇角微扬,看来他们真是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