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你已经是鬼魂了，你让你妈妈知道你现在还在她身边守着，不会让她高兴，反而会更痛苦的，知道明明在身边，却看不见摸不着的，那是不好受的滋味儿，你可曾为你的妈妈考虑过？”我说的是事实，死了的人就死了，别让活着的人更痛苦。

小鬼的眼睛更黯淡了，他也许是有些失望吧。

男鬼突然伸出手拉着我的手臂，“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但是我希望你帮帮我们。我们已经是鬼了，你知道鬼可以做很多做不到的事儿的。”

那男鬼恐怕也是太想念他的恋人了吧。

我犹豫着。男鬼愣了愣，“你若是实在为难，就算了吧。”说着，他们准备离开。

看着他们的背影，想起刚才他们才进店里来的时候，看白羽的眼神，很动情。

“等等，你们要说什么，我帮你们。”妈的智障，我就是一傻姑娘，每次都狠不下心，谁叫我天生就是这性格！

男鬼和小鬼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僵硬的微笑，却包含了感激与欣喜。

我轻轻提了提嘴角。

“你跟白羽到她的家里去，到时候我会通过你跟她对话，可以么？”他的声音还是僵硬很木讷，机械一般。

“好。今天下午么？”我也不知道白羽会不会信我，她会不会认为我是在胡言乱语？

男鬼点了点头就消失了。

我出了杂物间，顾客已经离开了。

“白羽，我有话要跟你说。”心中不知为什么有些后怕，大概是因为白羽的那种气势吧。

白羽有些恼怒的看着我，“刚刚你就有话对我说，你到底要说什么？”她有些不耐烦。不过若是换做我也会恼怒的，肯定也认为是神经病。

“额……那个……”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到底会不会相信他们的存在。

“有话就快说，你在磨蹭什么？还是，你是在故意玩儿我？”白羽的声音永远都是很尖锐却不失淑女本色的。

“我想说的是……刚才你的恋人与……你的孩子来看你了。”我说完看白羽，她的脸色有些细小的变化，但更多的是愤怒。

“吴香香，你是不是没事儿可做呀？能不能不要开这种玩笑，我知道我是个寡妇，我的孩子也被我亲手给杀死了，我是个罪人，可是你也没必要这么玩儿我吧？”白羽甚至有些失态。她的声音提高了音调，很大声很大声。

“我……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也没有玩儿你，他们刚刚来看过你了，还在杂物间找我说过话。”我低着头，不敢看她，不敢与她的眼神儿撞上了，“你相信阴阳眼这个东西么？”

她好像有些安静了，气氛静谧得可怕。

“你……真的看到他们了？”我有些惊讶，她竟然会这么问我。

“你相信我？”

“你不会在玩儿我吧？”她有些自嘲地笑了几声儿。

我赶紧摇摇头，“没有没有，我真的看到他们了，刚刚还跟我说了话的，我真的能看见鬼。”我心中有些高兴，白羽她竟然相信我，而没有说我是神经病。

白羽提了提嘴角，跑去把门给关上了，“说说吧。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他们一直在我身边。”

她能感觉到？难道这就是爱和亲情的力量？

“他们想和你说话，你的丈夫和你的孩子。”我和她在平静的讲着。

“我的丈夫？和，我的孩子？”白羽有些欣喜，但眼圈确实红红的。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就在今天下午，在你家，通过我让你们说话。虽然不能直接说，但能间接的听到也算是一种奢侈了，毕竟他们已经成了鬼魂。”

白羽笑了笑，眼泪竟然一划而过，也许是她不想让我看见她的眼泪，转过身背对着我，“恩，好，今天下午下班你就和我一路吧。”她的声音在颤抖，在流泪。

我点点头，她擦了眼泪，又转过身来，“我给你说说我们的事儿吧。”她的眼睛和鼻子都是红肿的。

接着，她跟我说了她和她丈夫，还有他们的孩子的事情。

她说，她的丈夫是被别人陷害而死，死的很惨，当我跟她说她丈夫脸上有个窟窿的时候她又一不小心就哭了，她说那是因为她的丈夫是从他的公司最顶楼被人推下来摔死的，当时脸朝地，地上竟还有玻璃渣子，把脸上的那一块儿给摔得血肉模糊，当时那一块肉就已经要掉下来了。听得我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