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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骨牌效应(1 / 2)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宅之预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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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图:嘟嘟



诗羽琉有点少根筋。



初遇时还不是很懂,但是在见过其他人类之后,椋郎逐渐有了这样的想法。



比如说,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



那是在读中学的时候,有位名叫茅山田一美的女学生受到班上排挤,然后在不知不觉间,情况就演变成只剩诗羽琉一个人还关心她了。



也因为如此,不消多久连诗羽琉也遭到排挤,即使如此,她在学校仍是假装平静,表现出很坚强的模样,不过——



某天放学回家的路上,随着逐渐接近家门,诗羽琉的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



「……椋郎,你可以不用陪我回家的。」



「咦?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说不定连椋郎也会遭到排挤。」



「不,我想应该不至于吧?话说回来,诗羽琉同学,有句话我很早以前就想说了,你就别再管茅山田同学了吧?」



「可是那样一来,茅山田同学就会变成孤伶伶一个人了。」



「你是因为觉得她可怜才照顾她的吗?」



「才不是!」



诗羽琉怒容满面,想也不想地立刻回答。



「茅山田同学她很会唱歌喔?她的歌声很美,只要跟她去唱KTV,你绝对绝对会为之惊艳的!而且她也擅长油画,还有她博学多闻,比如说宇宙的知识什么的,她懂的事很多——」



「……这样啊。」



「你不知道对吧?大家都太不了解茅山田同学了!明明不了解她,怎么能够讨厌她呢?茅山田同学她……」



诗羽琉说着说着哭了出来,而椋郎也只能轻抚她的背安慰她而已——不,话不是那样说的吧……?



我觉得那跟她歌唱得好不好,油画画得美不美,博不博学都无关吧。



大家讨厌茅山田同学的理由是因为她衣着邋里邋遢——给人感觉有些肮脏,而且个性也不讨人喜欢——相当任性,大概就是这些原因。



之后,茅山田同学被分到不同班级。



然而每到下课时间,茅山田同学就会来找诗羽琉同学,而且似乎在电话和电子邮件的往来也很频繁。



但是不知哪里出了差错——真的非常不可思议——她竟然在自己班上交到新朋友,而且一交到朋友她就不再来找诗羽琉同学,连络也中断了。就是因为茅山田同学是那样的人,大家才会讨厌她。



见到诗羽琉伤心的模样,椋郎于心不忍,便邀她前去看烟火晚会。



谁知那么不凑巧,竟撞见了茅山田同学和她的朋友。



那时椋郎不禁慌了手脚,除此之外更是感到气愤难耐。



诗羽琉向她打招呼,茅山田同学——不,茅山田竟然不回话,甚至看也不看她一眼,区区一个茅山田竟敢无视诗羽琉——你以为你是谁啊……?



可怜的诗羽琉大受打击,不过那也是很正常的吧,一回想起这件事,椋郎到现在都还是一肚子火,可恶的茅山田。



不过,烟火结束后,诗羽琉突然「啊~!」地大叫一声,然后转过来面对椋郞,笑容满面地说:



「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



「因为刚才茅山田同学面带笑容对吧?她交到朋友,过得很快乐,真是太好了。」



诗羽琉用快哭出来的眼神,笑着如此说道。



虽然椋郎心想她是不是在逞强呢?但是她看来似乎是认真的。诗羽琉任何时候都是认真无比,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认真到让周围的人也对她敬而远之。



茅山田送给她的有关宇宙的书本,诗羽琉至今仍十分爱惜地保留着。



或许正是因为她是那样的人,所以才能相当轻松地就和丽那种来历不明的人变得要好。



不过即使身家背景有许多问题,丽和茅山田不同,她并不是坏孩子,所以就这一层意义而言是无需担心的吧。



「——最近我第一次吃到水果帕鲁菲这种食物呢。」



身为和平主义者,而且又是极度喜爱平静的人,如果可以的话,高夜椋郎希望放学后能够安静地走回家,虽然觉得这愿望绝非痴心妄想,却总是难以实现。



今天放学除了远野诗羽琉、西神丽之外,连夏莉·兰思邦也一起回家。



顺道一提,另外还有一名隔着一段距离尾随在后之人。



「帕露菲是指——百汇吗?是这样吧?」



听见诗羽琉微微皱眉如此提问,夏莉轻蔑地哼了一声。



「百汇本来是法语吧,拼法是PARFAIT,所以发音大概念成帕鲁菲。」



「欸……夏莉你会法文啊?」



「那很简单啊,只要待在当地,很快就学会了。」



「不过你好厉害喔,像我一直在学校学英文,却还是不太会讲呢,你真的好厉害喔……」



诗羽琉并不是明褒暗讽,而是很明显地由衷佩服,而夏莉对此似乎也不知该做何反应,她「啧」地一声咂舌,然后别过头去说道:



「……刚才不是要讲百汇的事吗?」



「啊,对喔,那么小丽,你说的第一次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吃……?」



「对!我曾经在食品店看过草莓蛋糕,而且也知道百汇这种东西的存在,不过实际上这还是第一次吃呢!」



「这样啊……」



诗羽琉的眼眶湿润了起来。不知在感动些什么?



「然后呢?好吃吗?」



「好~~~~~~~~~~~~~~~~~~~~~~~~~~~~~~~~」



只见丽红着脸,双手紧握拳头,突然开始拉长音。



「……怎、怎么了吗?小丽?」



诗羽琉窥视丽的表情关切她,而夏莉则是冷淡地苦笑道:



「大概是吃到奇怪口味了吧?」



「好~~~~~~~~~~~~~~~~~~~~~~~~~~~~~~~~」



只见丽一边摇头,一边持续拉长音。



「——好~~~~~~~~~~~~~~~~~~~~~吃啊啊啊啊……!」



「别叫那么大声啦……」



听到椋郎的警告,丽转而面向他,一个跳跃就跪了下来。



「非、非常抱歉……!我竟然这么失态!因为人生第一次吃到的百汇实在太美味,只要想起来就忍不住兴奋……!」



「不,你不用向我下跪道歉啦……」



「不行!只是下跪道歉实在不足以赎罪!既然如此我唯有——」



丽说着拔出食骨丸,以布缠住刀身握住,再拉开长大衣的前方,剑尖抵在平滑的小腹上。



「我唯有切腹谢罪……!」



「小、小丽!」



「喂,你别在这种地方脱啊!」



「不是吧,椋郎!应该先阻止她切腹才对呀!」



「这种时候应该不用管顺序了吧!」



「要切就快呀。」



夏莉嗤笑道。



「好了,快点切吧,提到日本果然还是少不了切腹呢,我早就想看一次了,来吧,快点切给我看,切吧切吧。」



「唔、唔、唔、唔……那么我要切了……!」



「不行!小丽!切腹会喷出很多血!合很痛的!所以不要切啊!」



「不、不要阻止我,诗羽琉!我、我啊啊啊……!」



「真受不了,快切吧,嘿嘿嘿……」



「……夏莉,你就少说几句吧。」



「欸,可是夏莉只是扬风点火而已耶?是乌拉拉自己想要切腹的。」



「啊啊!真是的!」



椋郎一脸不耐地搔着头。



「丽!你切腹反而会给我带来麻烦!快住手!」



「……那、那句话可以解释成君命吗?椋郎先生。」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太麻烦了,你说是君命就君命吧。」



「是、是吗?既然是君命那我就……」



「总之小丽先穿好衣服站起来吧?膝盖会痛的。」



「嗯……」



「话说回来,你是吃了哪种百汇呢?」



「对了!我吃的是水果百汇……!」



「这个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被夏莉这么吐槽,诗羽琉则是侧着头表示不解。



「咦?有说过吗?是谁?什么时候说的?」



「啊……算了,今后请你们别在意夏莉说的话,夏莉也不会在意你们这些像是开玩笑般少根筋的存在。」



「即使你那样说,我还是在乎夏莉。」



「真、真烦人。」



「反正我就是爱烦人嘛。」



「那样厚起脸皮更是烦人,烦死人了。」



「烦就烦,我已经放弃了——不过水果百汇啊……我喜欢的是巧克力百汇呢,抹茶口味也不错。」



「唔喔?有抹茶百汇这种东西吗……!可是那不是很酸吗……?」



「咦?不会酸呀,有点苦味就是了。」



「咦?抹茶不是酸的吗?以前父亲不知从哪找来给我喝的抹茶还挺酸的呢。」



「……那只是因为腐坏了吧?」



「可是椋郎先生,我并没有出现腹痛或其他症状!因此窃以为那应该没有腐坏……」



「并不是没有吃坏肚子就表示东西没腐坏吧?还有其他方式可以辨别啊,像是气味还是昧道之类,方法很多吧……」



「椋郎。」



诗羽琉竖起食指摇了摇,将脸凑了过来。



「小丽她是注重环保!」



「……哦,注重环保啊……」



「不是吗?因为很多都是将超过保存期限或使用期限的东西丢掉,但是那样是很浪费的行为对吧?而且从外观又看不出坏了没——」



「对,就是那样,诗羽琉,只靠外观或气味,很难判别能不能吃呀,必须实际吃过才知道。」



「吃下去引起食物中毒就太迟了吧……」



「可是椋郎先生,就我的经验而言,肉类在快腐坏时反而更美味!」



「你是野生动物吗……」



「不不!我怎么比得上野生动物呢……!」



「为什么你会难为情啊?很恶心耶。」



夏莉看着丽的眼神就好像看到垃圾一般,不过如果是丽的话,或许真有可能把尚未腐坏得很严重的厨余当成粮食呢。



「这么说来,小丽是在哪家店吃的水果百汇呢?」



「嗯?啊啊,不,并不是在店家吃的,那是藏岛母亲做的——」



「藏岛同学的母亲……?」



「啊呜……」



丽朝椋郎的方向望去,脸上的表情就像在说——椋郎先生,该怎么办呢?



虽然就结果而言只有短短两天,但是丽借住藏岛家这件事,椋郎并没有告诉诗羽琉。



在解决鹭志摩有理的事件之后,丽很快又回到市区公园里,过着搭帐篷露宿的生活。



「呃……那个、该怎么说呢——」



「小丽之前说过,你和藏岛同学并不是朋友吧?在那之后你们变成朋友了吗?」



「与其说是朋友嘛……」



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吸血鬼猎人却被吸血种吸血啊……虽然那也不算是猎人反被猎,不过丽一定感到心情复杂吧。



「绝对不是那样,只是刚好有那样的机会……」



「哦……」



诗羽琉看起来似乎不太相信,却仍是说「原来是这样啊」——只见她忽然间停下脚步,贬了几下眼睛,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诗羽琉同学?怎么了吗?」



「咦?没有,没事啊?」



「不,怎么会没事呢?你刚才——」



「诗羽琉?该不会你身体不舒服吧……!」



「说起来你从早上脸色就不太好呢。」



听到夏莉这么说,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她脸颊微微一红,别过脸去。



「……夏莉只是有那种感觉而已,诗羽琉的事夏莉根本无所谓,所以才一直都没提起。」



「脸色——」



椋郎凝视诗羽琉的脸,她的脸上确实没什么血色。



「你还好吧?诗羽琉同学……?」



「嗯。」



诗羽琉甜甜一笑。



「所以说我没事啦,大概是有点……感冒了吧?很轻微,还有视线有些模糊——不过这没什么大碍啦。」



「听起来完全不像没有大碍耶?」



「人活着总有身体不适的日子嘛,我真的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



「可是诗羽琉!你不可以逞强喔!正所谓感冒是百病之源呀!」



「好,我会注意的,谢谢你们的关心,小丽、椋郎,还有——夏莉也是。」



「啥……!为什么会提到夏莉的名字?夏莉可是一点也不担心、操心、担忧诗羽琉喔,你是笨蛋吗!这种事非得要夏莉特地说出口你才懂呀?虽然我本来就觉得你是笨蛋了!」



尽管觉得应该不用那样说吧,不过诗羽琉本人却只是面带微笑,甚至对着夏莉再一次说道:



「谢谢你。」



「笨——」



只见夏莉满脸通红,大跨步地离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恶心,烦死人了,我受不你了,你这讨厌的女人还是消失比较好,不,你给我消失吧!」



「兰思邦小姐她……」



丽微微一愣,目送着夏莉逐渐远去的背影。



「嘴巴虽然很坏,但说不定她是个心地温柔的人呢。」



「你才知道啊,小丽。」



诗羽琉轻声笑道。



「夏莉虽然有点可怕,不过却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呢。」



「好女孩啊……」



椋郎叹了一口气,如果她再坦率一点,或许也算得上是好女孩吧。



「啊!我们要快点追上夏莉才行!我们走吧,椋郎、小丽!」



只见诗羽琉发足追赶,而丽也随后跟上。



「喔、喔唔!等一下啦,诗羽琉!」



「我偏不。」



诗羽琉笑着飞奔而去。



看她的样子,似乎身体并没有那么不适。



椋郎略微觉得放心,在追赶诗羽琉之前,他回头向后方看去。



只见相距约二十公尺远处,一个尾随之人匆匆闪身躲在电线杆后,而对于那位尾随之人的存在,椋郎也是打从一开始就发现了。



忽然间,被那压倒性的肉块推挤、夹住、抱紧、淹没时所感受到的感触与香气,又突然再次被唤醒。



「呜……」



椋郎险些就要陷入必须屈身的状态,不过他安抚着栖息于自己体内的猛兽,总算还是忍了下来——那是藏岛。



藏岛翠子——可恶的藏岛。



就某种意义而言,那家伙的存在本身就是凶器。



「……还是找个机会和她谈一下比较好吧,毕竟她的跟踪也愈来愈过分了。当然单纯只是和她谈话而已……这不是废话吗,我在说什么啊……」







椋郎先回家一趟,隔了少许时间后,又再度出门。



感觉得到——她的气息。



虽然不知在何处,不过那家伙一定躲在不远的地方,正在看着这里。



只见一只表情骄傲自大的黑猫走近,用竖立的尾巴磨蹭椋郎的脚。



「喵呜。」



「嗨,洛克。」



由于大楼前还有少许行人,因此它才装成普通的猫吧,而它似乎打算跟过来的样子。



于是椋郎带着洛克走了一段路,在一个四下无人之处停下脚步。



回过头来一看,只见藏岛就站在前方五公尺远处。



「那个……」



藏岛低着头,交握的手掌埋在胸前,一副忸忸怩怩的样子。



「那个、午安……椋郎大人,还有洛克先生。」



「少装了喵,你明明一直跟踪在后面。」



洛克说着笑了出来,而椋郎也不想跟她打招呼,只是默默地看着藏岛。



不过大部分的东西说不定都能藏进那对胸部,该不会武田信玄的秘密宝藏,或是德川的秘密宝藏,藏匿之处就是那对胸部吧——喂!我怎么在想这种无聊事啊。



但是若不藉由这样胡思乱想,努力地保持精神的平衡,要保持平常心或许就有些困难了。



「——怎么了吗?」



椋郎轻轻咳嗽一声,右手中指将眼镜往上推。



「你找我有事吗?没事的话就别再跟着我,我不需要人跟。」



「可是……!」



藏岛抬起头来说道:



「椋郎大人承认我是您的眷属了……!」



洛克「哦」一聱,抬头向椋郎望去。



「不、那是……」



那天晚上使用夜之碎打倒鹭志摩有理之后,在一时冲动之下,「我的眷属」这样的话就脱口而出,那确实是事实没错。



「那、那是修辞啦,而且那时候是特殊状况——」



「这么说您是要反口不认帐了吗……身为宗子大人竟然说话不算话……」



「你、你那是什么说话态度,很强势嘛。」



「不、不是的!我丝毫没有那个意思……」



「不过少爷,藏岛所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喵,俗话说武士说一不二喵。」



「我不是武士。」



「不然换成大丈夫说一不,一也可以喵。」



「是啦……」



椋郎转而面向藏岛。



「总之,就算当你是眷属好了,我自己的生命,我自己有能力保护,不需要你的保护,这一点我非常肯定。」



「……是的,我也明白,反而是我的力量不足,所以才老是带给椋郎大人麻烦……上次的事件也是——」



藏岛猛然低头道歉。



「我真的非常抱歉!其实我真的……真的打算亲手和他做一个了断,结果却还要倚靠您的力量……非但如此,虽说是因为吸血而醉了,但是我竟然做出那种不知羞耻的举动……所以我无论如何都想当面向椋郎大人郑重道歉……!」



「啊啊……」



实际上那真的是不知羞耻的举动,简直惨不忍睹,或者该说她太厉害了,竟然毫不留情地出现在我梦中,把我逼迫到快要忍耐不住的地步,甚至现在也是一样,像她那样上半身前倾,那东西自然而然就会进入视线。



也就是她的胸部。



虽然人们常以峡谷来形容,不过她那个已经不是峡谷,而是巨塔,两座肉块做成的巨塔靠在一起,朝下方巍然耸立,老实说身为男人,如果不会涌起想将手伸进两座巨塔之间的冲动,那只能说那个人一定有先天性的障碍吧——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没那种事,这一定是我的问题,是我变得不正常了,由于数度使用黑暗深渊「奈落」的缘故,欲望和需求等情绪过度高涨,所以我才会变得这么奇怪。



「肉又如何,那就只不过是一团肉而已,那是肉,是肉啊,不管它有几公克重,那都是肉啊,没什么好怕的对吧?即使再怎么丰满,那终究只是肉而已,无论它有几公克重,那都只不过是肉,是肉啊,你醒醒吧,高夜椋郎……」



椋郎紧闭着双眼,嘴里念念有词,极力想使自己平静下来。



已经没问题了——才这么想着,一睁开双眼,却见到藏岛仍是低头鞠躬,而那对鲜明肉感的肉块巨塔……那对看起来柔软无比的肉团……啊啊,你就行行好,别这样啦,算我拜托你了。



「——那、那种事没关系啦!不用道歉了,快抬起头来吧……!」



「可、可是若是不能得到椋郎大人的原谅,我就……」



「我不是说没关系了吗!我知道了!我原谅你!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么说……!」



藏岛终于抬起头,只见她满脸喜色,眼神充满感动。



「椋郎大人认同我以眷属的身分,在您的身旁服侍了吗……!」



「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咦……?我错了吗……?」



「你错的可不只这样啊……」



「这我多少也有自觉……」



「原来你也有自觉啊……」



「当然……我身为区区一介眷属,竟然对宗子大人做出那种事情……!」



藏岛双手遮住脸,双腿磨蹭着扭动身子。



「做出那、那样不知羞耻的举动……」



「喂,你在喘什么气啊!」



「对、对不起,我不小心回想起……」



「快停下来!别去回想!会连我也不小心回想起来了啦!」



「虽说是吸血而失去理智,但是我竟然抱住椋郎大人……」



「呜……」



不、不行,糟糕,说来那时候真的很不妙,我被她推倒,她又在我身上挤来挤去,让我头脑昏昏沉沉,差点就要把持不住,幸好我什么也没做,毕竟丽也在场——不对,不是那种问题吧。



「……真是的,少爷也真辛苦呢。」



「没错,我可是很辛苦的。」



「您干脆就把她当成发泄的工具不就好了喵?而且她好像也很乐意的样子,就算被当成道具使用,她也一定会很高兴吧。」



「发……发泄工具……我是椋郎大人的……道具……啊啊、呀,不行……」



「喂喂,你在说什么不行呀?我什么也没做耶!」



「不、不可以,椋郎……大人……那种事……啊啊……啊……!」



「你、你这个混帐!别擅自让我在你的妄想中活跃!」



「啊啊……啊、啊、唔……呼……啊啊啊啊啊啊!」



「喂喂喂,这样很不妙耶,虽说现在四下无人,但是这里可是大街上,你那样很明显是不好的行为啊,再说还要顾虑PTA、教育委员会、或是某条例呀,你那样不行啦。」



「既然如此——」



藏岛以惊人的速度靠近过来,抱住了椋郎。



她的眼中波光流转,脸颊——不,应该说整张脸都泛红了。



她那嘴唇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充满弹力,湿润滑嫩,我好像会被她吃掉,不,应该说我反而想吃掉她。



再来就是感触,那紧贴的身体,感触令人难以招架,每一处都那么柔软,而且朝我纠缠过来,彷佛要将我吸入似的。



「我们就到没有人的地方……?」



「谁要去啊!」



椋郎奋力推开藏岛。



太、太太危险了,刚才如果不是马上将她推开,我可能就已经败在她的诱惑之下了,至少我是这么觉得。



「——总、总之!我不需要保护!等到需要你的力量时,我自然会主动找你!在那个时刻到来之前,你就像你过去那样以人类的身分生活!明白了吗!?」



椋郎不等她回答,迳自快步离去,而洛克也踩着无声的脚步,快步随后跟上。



「少爷,只要用对地方,藏岛也是很有用处的,她的血统意外地优良喔。」



「住嘴,用与不用我自有分寸……!」



「我并不是要您把她用在那种用途。」



「我也不是说那种用途的用与不用哦!不,应该说你说的用途究竟是哪种用途啊!」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对于少爷的忍耐功夫,老实说我是非常敬佩喵,但是忍耐过度反而会成为毒药——不,应该说是剧毒喵。」



「少多管闲事!」



「不,身为少爷的监护人,我今天一定要说清楚,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一位夜魔能够只凭忍耐就压抑住奈落的影响!不管是哪位大人,只要到了相当于人类青春期的时期,总是会有一两名爱妾共寝——」



「欸~~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可是少爷!事实上少爷不正深深为此所苦吗?啊!该不会——」



「该不会什么?」



「少爷该不会有被虐倾向吧……?」



「怎么可能啊!」



「那么就请您别再忍耐,将性欲发泄出来喵!恕我直言,若是因为性欲而判断错误,那可是夜魔之耻喵!」



「我哪里有判断错误了?」



「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发乍喵!少爷如果无论如何都不愿自己处理,那干脆由我——」



「别开玩笑了!」



「我可没有开玩笑!只要我有心,服侍少爷那种小事我也——」



「等等!」



椋郎停下脚步,洛克也跟着停住。



他在心情烦躁之下以接近奔跑的速度疾行,不知不觉间竟已来到三番山地区的郊外。



这一带几乎已无民家,再走不久就会进入山道。



只见有一位少女拖着长长的影子伫立在前方。



与其说她是少女,倒不如说是幼女可能还比较贴切,她的模样宛如大了一号的洋娃娃,而且头发是金色的,并不是日本人。



「……少爷。」



「好啦。」



椋郎用手扶着眼镜。



「我知道。」



「知道什么……?」



只见幼女脸上挂着天使般的笑容,缓步走了过来。



该前进?还是后退吧?



当然是前进。



椋郎打算往前走。



「——什么?我的脚……」



「少爷,我也是,身体无法动弹——」



「这是怎么回事……?啊!」



是影子。



幼女的影子比方才还长,长长地延伸出来,接在椋郎与洛克的影子上。



仔细想想,就算现在是黄昏时分,正值夕阳西下,但是幼女的影子原本就很长,简直是长得诡异。



「夜魔、宗子……」



幼女加快了脚步。



她举起的双手上,穿戴着闪闪发亮的东西。



是利刃吗?



那是钩爪之类的武器。



「我是索妮亚……!」



「——是白之血族吗……!」



椋郎全身使劲,但是不行,还是动不了。



果然是因为影子啊。



那个名叫索妮亚的幼女操纵着自己的影子——束缚椋郎与洛克的影子,让他们无法动弹……?也就是说,那就是她的神无式吗?



「可恶,那我就用力量强行挣脱——」



椋郎将意识集中在双脚。



「——夜之拒……!」



夜之成分。



黑暗炸开,将椋郎的身体弹了开来。



「……唔……!」



索妮亚紧急停步。



椋郎脚一着地,索妮亚的右手又立刻往上一挥。



「『操影术』……!」



随即,索妮亚原已缩回的影子又不停延伸出去,捕捉到椋郎的影子。



「唔!」



「少爷……!」



不过洛克似乎是恢复自由了,只见它绕了一大圈,或许它是想朝索妮亚扑过去吧,但——就算你比较大只,你毕竟也只是只猫耶。



「呀啊啊啊啊啊……!」



即使如此,洛克仍是朝索妮亚飞扑过去,它作势要往上跳,却是攀住索妮亚的右脚,一口咬了下去,并且伸出爪子猛抓。



「呀!」



只听到索妮亚发出尖锐的悲鸣,急忙甩脱洛克,或许是因此分心了吧,只见索妮亚的影子缩了回去,椋郎又恢复了行动能力。



「你也好,三浦红也罢,亏你们敢这么大摇大摆地踏进大目天的地盘啊……!」



椋郎压低身子往前急冲,瞬间索妮亚已在椋郎的攻击范围内,虽说以椋郎现在的能力,即使在白天他也能够使出夜之成分,但那充其量只是吐出储备在体内的分量而已,而且暴露在太阳光下,效果将会大打折扣,因此他并不想浪费。



即便外表看似幼女,但她很可能就是白之血族,那么她就是敌人,是椋郎的仇人,更是宿敌,椋郎毫不留情地挥拳揍过去——然而索妮亚却以出乎意料的敏捷身手向后跳跃躲过。



而且她更间不容发地,发挥出比后退时更迅捷的速度,朝椋郞疾冲而来。



「呼呼……」



她就像是代替神执行无情制裁的天使般,脸上浮现纯洁的笑容。



配戴在她两只小手上的钩爪非常危险,上面极有可能涂抹了毒药之类,虽然毫无根据,不过椋郎本能地这么认为。



「夜之拒……!」



椋郎以右手喷出黑暗,身子则是往左边一跃,躲过了索妮亚的冲撞,但却也是闪躲得惊险万分,真是惊人的身体能力,看来她的实力可不像外表那么可爱。



「索妮亚是TSUREGUNA的高手……呼呼……」



索妮亚一边如此说着,一边逼近而来。TSUREGUNA?那是什么?会是某种武术的名称吗?——不,现在没空去思考那些,因为索妮亚已经踢过来了。



「……!」



椋郎向后退避,只见她的鞋尖上也有利刃,那大概也和钩爪相同吧,真是令人大意不得,干脆一口气决胜负吧。



——首先用夜之拒将索妮亚击飞,然后再以夜之碎破坏她。



「呼呼……」



索妮亚笔直地朝这边袭来。



正当椋郞准备迎击的时候,却有个人从椋郞的后方飞越而过。



只见那个人对此刻正要欺近椋郎的索妮亚使出飞踢,朝她的头部踢了下去。



「喝啊啊啊啊啊……!」



「——啊……!」



索妮亚被踢得翻转一圈倒地,虽然马上又站了起来,但是脚步却显得有些不稳。



「椋郞大人……!您没事吧……?」



藏岛彷佛当自己是挡箭牌般,站在椋郎的身前回头问道,只见她双眼赤红,正闪耀着红光,非但如此,她全身也散发出诱人无比的性感气息,没想到尝过血之后,竟会有如此巨大的改变。



「……是啊,我没事啦。」



「那就好!无礼之人就让我打倒她,再吸她的血,看起来好像很美味呢,呵呵呵呵。」



「你还真不挑食呢……」



「不,绝对没有那种事!至少我不打算吸男性的血,因为那样就是对椋郎大人不贞……!」



「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哪来什么不贞啊……」



「小丫头。」



洛克对着索妮亚喊话。



「你是白之血族的人吧?」



「Nein。」



索妮亚一边缓缓后退,一边如此回答道。



Nein是德语的No。



洛克哼了一声。



「你装蒜也没用——少爷。」



「好,我知道啦。」



椋郎伸手搭在前方藏岛的肩上,然后身体靠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别杀她,要活捉,明白了吗?」



「是、咿~……」



「你、你那是什么回答啊。」



「因为……您突然那样在我耳边说话,我会有感觉的……」



「别、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