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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来自中国的巨星 > 第24章 喜宴开嗓(小沈阳婚礼)

第24章 喜宴开嗓(小沈阳婚礼)(1 / 1)

 东北的春天,来得鲁莽,风里还裹着去冬未化的寒气,但向阳的墙角,已有了茸茸的新绿。小沈阳(沈鹤)和沈春阳的婚礼,就定在这样一个有些清冷却又生机萌动的日子里。请柬早就印好了,大红底子烫着金,喜庆又带着点他们那个行当特有的、努力想显得“隆重”的用力感。

发请柬前,两人对着名单,对着那沓红纸,沉默了很久。亲戚、师兄弟、团里走得近的、这几年在二人转圈子里攒下点人情往来的,名字一个个写下。到了“沈遂之”三个字,笔尖悬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下去。

炕桌上摊着最新的娱乐报纸,头版就是沈遂之出席某个国际音乐节的消息,照片上的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眼神沉静,被一群金发碧眼的音乐人簇拥着,隔着粗糙的新闻纸,都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与他们截然不同的“星”光与距离。电视里偶尔闪过他的采访片段,谈的是音乐创作、艺术融合、国际视野,字眼儿都透着陌生。

“要不……算了吧?”沈春阳咬了咬嘴唇,声音轻轻的,“遂之哥现在……太不一样了。请了,人家来不来是一回事,来了,咱这地方,这排场……”她环顾着他们为结婚租下的、勉强算整齐但绝对称不上体面的小平房,院子里摆喜宴的棚子还是借的,塑料布被风吹得哗啦响。

小沈阳没吭声,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请柬光滑的边缘。他想起铁岭戏班通铺上的汗臭味,想起长春艺术团后台分吃一个烤红薯的时光,想起沈遂之沉默练功时绷紧的侧脸,也想起他离开长春去北京时,站台上那个越来越小的、挺得笔直的背影。他知道沈遂之不一样了,从他唱出《拯救》、从谷建芬收他为徒、从《新贵妃醉酒》横空出世、从周杰伦说出那句“喜欢”开始,就不一样了。那是云泥之别,是隔着电视屏幕和报纸都能感受到的天堑。

可那是遂之啊。是一起在泥里打过滚、一起被师父骂得狗血淋头、一起偷摸学流行歌、分享过最卑微的梦想和最多秘密的兄弟。哪怕后来路不同了,那份共过苦的情分,像钉在骨头里的钉子,生锈了,但还在。

“打吧。”小沈阳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声音有点干,“电话总得打一个。他来不来,是他的事。咱不请,是咱的事儿。不能让人说,咱沈鹤沈春阳结了婚,连告诉都不告诉一声老兄弟。”

电话拨过去的时候,小沈阳手心都是汗。彩铃是沈遂之自己的歌,《九张机》里那段最凄美的间奏,听得他心里更没底了。响了五六声,就在他几乎要挂断的时候,那边接了起来。

“喂?”是沈遂之的声音,比记忆里更低沉,更稳,背景音很安静,可能是在录音棚或者别的什么高级地方。

“喂……遂之,是、是我,沈鹤。”小沈阳舌头有点打结,“没、没打扰你吧?”

“沈鹤?”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即语气明显温和放松下来,“没有。什么事?”

“就、就是……我跟春阳,要结婚了。下个月初六,在老家这边……”小沈阳磕磕巴巴地把时间地点说了,声音越来越低,“知道你忙,肯定没空,就是……告诉你一声,喜事儿……”

他等着那边客气地恭喜,然后也许会说托人带份礼金,或者干脆委婉地表示抽不开身。他甚至连怎么接话都想好了。

然而,沈遂之几乎没有停顿,声音清晰而平稳地传过来:“具体地址发我。初六是吧?我准时到。”

小沈阳愣住了,握着话筒,半天没反应过来。“啊?你、你真来啊?不用不用,你那么忙,我们这穷乡僻壤的……”

“地址。”沈遂之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容置疑,“兄弟结婚,我能不到场?”

挂了电话,小沈阳还有点懵,对着沈春阳重复:“他说……他来。准时到。”

沈春阳也愣住了,眼圈却悄悄红了。

婚礼那天,天气意外地好。阳光亮堂堂地照着贴满红喜字的小院,棚子下摆开了十几桌,来的多是亲朋旧故,喧哗热闹,带着东北农村喜事特有的质朴与酣畅。小沈阳穿着不合身的西装,沈春阳穿着租来的、略显廉价的婚纱,脸上是紧张又幸福的红晕。

当那辆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黑色商务车,小心翼翼驶进村口土路,最终停在小院外时,整个场子都静了一瞬。车门打开,沈遂之走了下来。他穿着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和深色长裤,外面罩了件款式低调的羊毛大衣,没戴墨镜,也没带助理保镖,就一个人。但他身上那股沉静的气场,和这张如今频繁出现在各种高端场合的脸,还是让所有认识或不认识他的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小沈阳和沈春阳赶紧迎上去,激动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沈遂之看着他们,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先跟小沈阳用力拥抱了一下,又轻轻抱了抱沈春阳:“恭喜。嫂子,今天真漂亮。”他递上一个厚厚的红包,又拿出两个精致的丝绒盒子,是给新人的礼物。

他的到来,无疑成了这场婚礼最大的“彩头”。酒席上,不断有人偷偷打量他,窃窃私语。沈遂之却浑然不觉似的,坐在主桌,该敬酒敬酒,该吃菜吃菜,跟小沈阳的师父、团里的老人打招呼,言谈举止自然得体,丝毫没有明星架子,甚至比很多在场的人显得更稳重。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烈。有人起哄让新人表演节目,小沈阳和沈春阳红着脸唱了段最拿手的二人转小帽,赢得满堂彩。闹腾中,不知谁大着胆子喊了一嗓子:“让大歌星也来一个呗!咱们也听听现场的!”

这一喊,好多人都跟着附和起来,眼神热切地望向沈遂之。小沈阳有点慌,怕沈遂之下不来台,连忙摆手:“别闹别闹,遂之是客……”

沈遂之却摆了摆手,示意小沈阳没关系。他站起身,走到院子中间那块勉强算空旷的地方。阳光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了层柔和的边。他没有要麦克风,也没有伴奏。

他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乡亲,目光最后落在穿着喜服、显得有些无措的小沈阳和沈春阳身上,微微一笑。

然后,他开口清唱。唱的,正是那首让他红遍大江南北、也将他与眼前这对新人曾经共同拥有的戏曲世界紧密相连的——《新贵妃醉酒》。

没有华丽的配乐,没有舞台的灯光,只有他一把清越而极具控制力的嗓子。从流行部分的深情婉转,到那一段石破天惊的京剧青衣腔转换,每一个字,每一个音,都清晰无比地回荡在春日的小院里。他唱得极其认真,眼神里有光华流转,仿佛不是在对众人表演,而是在为台上那对身着红衣的新人,献上一份独一无二的、用他最骄傲的技艺铸就的贺礼。

所有人都听呆了。他们或许在电视里、广播里听过这首歌,但亲耳听到,尤其是这样毫无修饰、近距离的清唱,那种震撼力是加倍的。那华美哀怨的唱腔,与这简陋的农家小院、与大红的喜字、与新人朴实的笑脸,形成一种奇异而动人的对照。

当最后一句“醉卧君王怀……”的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为新人祝福的柔和颤音,缓缓消散在空气中时,院子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不少老人一边抹眼泪一边鼓掌:“这孩崽子……出息了!没忘本!唱得真好!”

小沈阳和沈春阳早已泪流满面。他们知道,沈遂之唱这首歌,不仅仅是因为它有名,更是因为它承载着他们共同的记忆,代表着他们一起出发的那个“根”。这份心意,比任何昂贵的礼物都重。

沈遂之唱完,走回座位,拍了拍激动得说不出话的小沈阳的肩膀,又对沈春阳笑着点了点头。

那一刻,什么天差地别的身份,什么云泥之别的境遇,仿佛都在那穿越了繁华与质朴、融合了传统与新声的唱腔里,被奇妙地弥合了。他还是那个沈遂之,他们还是他的兄弟和妹妹。至少,在这个充满喜庆与真情的小院里,阳光正好,情谊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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