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五块!”
“唰!”
三大妈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亮得跟俩一百瓦的灯泡似的!
“哎哟!够!太够了!”她立马换了副嘴脸,之前那点为难一扫而空,回头就冲屋里喊,“阎埠贵!你个死老头子!还愣着干嘛?快过来搭把手,把床抬咱们屋去!”
阎埠贵这才慢悠悠地踱步出来,还想端着长辈的架子,清了清嗓子。
“淮茹啊,不是三大爷说你,你这事办的……”
“三大爷,钱我明天就给您。”
秦淮茹撂下这句话,再不看他一眼,扭头就走,一步都没多停。
身后,是贾张氏更加凄厉绝望的嚎叫,那声音像是用指甲在刮着铁皮,刺得人心底发麻。
“秦淮茹……你个丧良心的……你不能……你不能不管我啊……”
她没有回头。
眼圈早就红了,可那股子酸涩被她死死压在心底,一滴泪都没掉下来。
推开何雨柱家的门,一股饭菜的热气夹着人间烟火的暖意,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她满身的寒气。
何雨柱正从厨房里往外端菜,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三个孩子乖乖坐在桌边,小当和槐花一看见她,立刻像两只归巢的小燕子,欢呼着扑了过来。
“妈妈!”
“妈妈你回来啦!”
秦淮茹一把将两个女儿紧紧搂进怀里,脸深深地埋在她们小小的、带着奶香味的肩膀上。
那股子憋了一路的委屈、酸楚、后怕和决绝,在这一刻,终于冲垮了她紧绷的神经。
眼泪,毫无征兆地决了堤。
“哎,媳妇儿回来啦!快洗手吃饭,我给你做了……”何雨柱端着一盘刚出锅的红烧肉,话说到一半,就看见了她抖动不止的肩膀。
他手里的盘子一晃,差点没拿稳,也顾不上菜了,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顿时手足无措,急得团团转。
“淮茹?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谁给你气受了?!”
何雨柱把盘子往桌上一撂,红烧肉的汤汁都溅了出来,他三两步冲过来,双手举着,想碰又不敢碰,急得满头是汗。
秦淮茹只是摇头,哭得浑身发抖,喉咙里堵得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没事,就是……有点累。”
何雨柱松了口气,伸出那双粗糙的大手,一下一下,笨拙地在她背上拍着,“累了就歇着,饭马上就好,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秦淮茹用力抹掉眼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嗯。”
吃完饭,她把那堆德文资料重新摊开,借着昏黄的灯光继续一个字一个字地啃。
何雨柱收拾完碗筷,凑过来看了半天,那些鬼画符一样的字母看得他眼晕。
“淮茹,这玩意儿……真能看懂?”
“能。”秦淮茹头都没抬。
“柱子,你带孩子先睡吧,我得再看会儿。”
何雨柱张了张嘴,想劝她歇着,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只闷闷地憋出一句,“那你也早点,别把身子熬垮了。”
“嗯。”
何雨柱带着孩子们进了里屋。
整个外屋,只剩下秦淮茹一个人,和灯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夜越来越深。
院子里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更显得四周寂静。
她揉着酸痛的脖子,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快要指向十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