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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口脱险(1 / 1)

 门被踹开的巨响余音未绝,铁尺锁链的寒光在清晨微光中刺目惊心。

为首差役厉喝未落,裴姝反应快如电光石火,她猛地一脚踢翻身前的茶案,杯盘碗盏连同滚烫的茶水劈头盖脸砸向门口差役,同时反手一扬,一把不知何时扣在掌心的铜钱疾射而出,精准打灭了室内仅有的两盏烛台!

“走!”裴姝低喝一声,抓住陆栖砚手臂,身形疾退!

雅间瞬间陷入昏暗,差役们被热茶和飞来的杯具阻滞,顿时惊呼怒骂,乱成一团。

陆栖砚只觉一股强力传来,身不由己被裴姝拉着撞向雅间另一侧的雕花木窗,裴姝另一只手袍袖一拂,内力吞吐,“砰”的一声巨响,整扇窗户连框带棂被她硬生生震飞出去。

楼下街道上传来一片惊呼。

“跳!”裴姝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率先跃出窗口。

陆栖砚心脏狂跳,此刻已无暇多想,紧随其后纵身跃下,二楼不高,但仓促落地仍震得他双腿发麻,一个趔趄几乎摔倒。

裴姝却已稳稳落地,顺势一拉,助他稳住身形。她目光一扫,街道两端已有更多差役和那些身份不明的汉子围堵过来。

“这边!”裴姝毫不犹豫,拉着陆栖砚冲向街边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缝隙,那是两栋建筑之间的防火巷,阴暗潮湿,堆满杂物。

身后传来差役的咆哮和追赶的脚步声,但巷道狭窄,他们一时难以一并而入。

裴姝在前开路,身形灵巧异常,每每于毫厘间避开障碍。陆栖砚紧跟其后,只觉耳边风声呼啸,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巷道七拐八绕,如同迷宫。裴姝却似对这里极为熟悉,毫不犹豫地在每一个岔口做出选择。几次眼看要被身后追兵赶上,她或推翻杂物阻滞,或利用地形骤然转折,总能险之又险地拉开距离。

终于,前方出现亮光,巷口在望。

然而,就在即将冲出巷口的刹那,裴姝脚步猛地一顿,将陆栖砚狠狠拉回阴影之中。

陆栖砚猝不及防,撞在墙上,抬眼望去,心头顿时一凉,巷口之外,并非通途,而是一处小小的死胡同,而胡同出口处,赫然守着四名手持横刀神色冷厉的汉子,看其装束气度,绝非京兆府差役,更像是李林甫麾下的精锐私兵!

前有强敌,后有追兵,他们竟被逼入了绝地。

陆栖砚手心冰凉,下意识地握紧了袖中那冰冷的北斗令牌和父亲留下的丝帛。

裴姝呼吸微促,额角沁出细汗,但眼神却锐利如初。她迅速扫视这小小的死胡同,三面高墙,一面追兵,无处可逃。

追兵的脚步声和呼喝声已在身后巷道中清晰可闻,越来越近。

千钧一发之际,裴姝的目光猛地定格在墙角一处,那里堆放着几个破旧的空酒瓮,旁边靠墙放着一架或许是用来运送酒瓮的废弃木梯,但长度远不足以攀上高墙。

裴姝眼中骤然闪过一抹决绝亮光。她猛地将木梯拖过来,并非竖直摆放,而是奋力将其斜着架在了两面墙的夹角处,木梯顶端勉强卡在墙头下方尺许位置,形成了一个极陡的斜面。

“上去,踩梯子顶端跳过去!”裴姝语速极快,用力将陆栖砚推向木梯,“墙那边是善和坊的染坊后院,有大染缸可做缓冲,快!”

陆栖砚不及细想,依言奋力攀上那摇摇欲坠的木梯。木梯在他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爬到顶端,脚下已是悬空,距离墙头仍有一段距离。他咬紧牙关,借着木梯最后那点支撑力,奋力向上一跃。

手指堪堪扒住墙头粗糙的砖石,他闷哼一声,手臂用力,艰难地翻了上去。

几乎在他上去的同时,身后巷道中,追兵的身影已然出现。

裴姝见陆栖砚已上墙头,毫不迟疑,足尖在木梯上一点,身形如轻燕般掠起,竟比陆栖砚更加轻灵迅捷,单手在墙头一按,便翻身而上。

而就在她离开的瞬间,那架本就勉强支撑的木梯“咔嚓”一声从中断裂,碎木纷飞。

最先冲入胡同的差役和私兵只看到两道人影消失在墙头,以及轰然倒塌的木梯,气得怒吼连连,有人立刻试图搭人梯攀爬,场面一时混乱。

墙头之上,陆栖砚还未看清墙下情形,裴姝已低声道:“跳!”随即拉着他纵身跃下。

预料中的撞击感并未传来。墙下果然是数个巨大的染布用的澄黄色染缸,其中一个大缸半满,浓稠的染液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两人跌落其中,虽浑身溅满澄黄,狼狈不堪,却并无大碍。

染坊里响起工匠的惊呼声。

裴姝毫不停留,拉起几乎变成“黄人”的陆栖砚,在工匠们惊愕的目光中,穿过满是悬挂彩布的庭院,从另一侧坊墙的侧门疾奔而出,瞬间汇入了喧嚣的善和坊街市人流之中。

两人一身澄黄,形容怪异,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裴姝却似浑然不觉,拉着陆栖砚专挑人多的集市钻,利用人群巧妙遮掩行迹。很快,他们拐进一间专营胡商货物的仓栈后院。裴姝对迎上来的管事低语几句,那人虽面露惊讶,却立刻恭敬地将他们引入一间僻静厢房,并迅速备好了热水和两套干净的粗布衣裳。

匆匆洗漱更换后,陆栖砚才感觉狂跳的心脏稍稍平复。他看向同样换好衣裳、正对着铜镜将湿发简单绾起的裴姝,心中波澜万丈。今日之险,远超之前任何一次,若非裴姝机敏果决、身手不凡,他们早已沦为阶下囚。

“裴娘子……”他开口,声音仍带着一丝沙哑,“今日多谢……”

裴姝转过身,脸上已恢复平静,只是眼神较之前更为凝重:“意外之险,亦是棋局一部分。只是没想到王銲疑心竟重至此,反应也如此迅捷狠辣,倒像是早有准备一般。”

她沉吟片刻,走到桌边坐下,示意陆栖砚也落坐:“陆先生,事到如今,有些事需让你知晓更多。你可知我为何对安禄山之事如此执着?又为何能掌握这许多隐秘?”

陆栖砚摇头:“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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