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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 吸血鬼猎人(2 / 2)




斗篷男抛开背包,身体面向侧面,将日本刀垂直握在身前。



由于丢下那巨大的行李,斗篷男的动作应该会较先前更为敏捷。



而且藏岛是赤手空拳,斗篷男的手上却有刀子。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喝啊啊啊……!」



椋郎在黑暗中将手盘在胸前。



藏岛虽然以像是摔角还是橄榄球冲撞的姿势,猛然想要冲入斗篷男身前,但却必然会受到日本刀所阻。尽管她即使被砍个几刀也不会有事,无奈藏岛并不习惯战斗,由于恐惧的关系,使得她不由自主地闪躲开来,所以无法靠近斗篷男。



逼退藏岛后,斗篷男往前进攻。虽然在动作上可能是藏岛较为敏捷,不过斗篷男手上拿刀,因此攻击范围也较长。以藏岛的动态视力,她明明不可能捕捉不到斗篷男的动作,但果然是不习惯的关系吧,恐惧使她的眼力无法正常发挥,无法准确抓住对方攻击的距离。



即使如此,她还是凭藉着反射神经,以毫厘之差躲过刀子的攻击,不过——



「杀啊啊啊啊啊……!」



「——呀~~!」



斗篷男先前都是挥刀攻击,当他突然改采突刺攻击,藏岛马上就无法应付了。她奋力扭转身体,才好不容易让刀子只从左肩处削过,不过制服和皮肤却被斩开,顿时鲜血飞溅出来。



藏岛急忙连续几个后空翻,拉开与对方的距离,用右手摸了摸左肩。



只见手上满是湿黏的液体。



看到自己染满鲜血的手指和手掌,藏岛左手捣着嘴。



「……血、血、血、血。不、不对……这是我自己的……是我自己的血,所以……」



她的样子不太对劲,是看到自己的血产生动摇了吗?只是那样就动摇了……?



感觉似乎又有点不同,不过无论如何,那样是不行的,以她那样的状态,绝对赢不了现在正谨慎小心,却确实地节节逼近的斗篷男。



布哥多拉克,吸血鬼,正确地说是吸血种。他们虽然非常强壮,不是简单就会消灭的种族,但也并非没有弱点。



椋郎虽然不知道那个水银计是什么东西,不过斗篷男就是使用那个才能找到藏岛吧。这就证明他拥有相关的知识,而且大概也拥有技术吧。



藏岛翠子就要死了。



椋郎不禁要叹气,不过还是忍住了。



我才不管呢。



——忽然间,他的脑海中浮现诗羽琉的脸庞。



没错,那是在十岁的时候——



那时两人才刚相识不久,彼此都还只有十岁。



明明只是碰巧住在隔壁,小学又是同班而已,诗羽琉却总是有事没事就亲近椋郎,彷佛不想让椋郎一个人独处似地。



我没事的,一个人也没问题,因为能让我感兴趣的事物多得是啊。



椋郎在观察蚂蚁,看着蚂蚁们搬运许多东西回到蚁穴里,他就蹲在路边,注视着蚂蚁们活动的情况。



他怱地突发奇想,如果把蚁穴的出入口堵住,那么蚂蚁会怎么样?



于是他尝试堵住洞口看看。蚂蚁们四处徘徊了一阵子,最后找到别的洞穴,打算从那里进入;于是椋郎把那个洞也堵住了,而且接下来的洞穴也一个个地堵住。



「你在做什么?」后面有个声音对他说道。



椋郎也说不出所以然,于是视线又回去看着蚂蚁。



诗羽琉来到椋郎的身边蹲下,她似乎终于也看出来了。



「你在看蚂蚁吗?」



「对。」



「为什么蚁穴被堵住了呢?」



「是我做的。」



诗羽琉听了眉头一皱,紧咬着双唇。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椋郎答不出话来。



诗羽琉将塞住洞口的小石子全部拿掉,让蚂蚁们能够自由地出入。



然后两人就注视着蚂蚁的行动,观察了好一会儿,事情就突然发生了。



诗羽琉开始啜泣了起来。



「你怎么了?」



听到椋郎如此询问,诗羽琉用手拭着泪说道:



「蚂蚁也有生命,它们也是努力地活着,你看,它们活着对吧?」



椋郎一句话也答不出来,只是胸口没来由地感到郁闷,这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诗羽琉突然用手环过椋郎的肩,将他拉向自己。



「椋郎同学你也活着,诗羽琉也活着,大家都是一样的啊。」



好温暖,甚至到了火烫的地步。



椋郎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感受到别人的体温了。



「……刚才有一通电话打来,说我爷爷死掉了,我等一下就要去参加葬礼。」



椋郎从背后抱住诗羽琉,他觉得他必须这么做。



「诗羽琉很爱爷爷,因为爷爷对我很好,诗羽琉最喜欢爷爷,但是诗羽琉再也见不到爷爷了吧,明明不久前还那么健康,但是现在却连想告诉爷爷我爱他都已经办不到了……」



椋郎感觉自己必须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只能双手紧紧抱着诗羽琉,直到她停止哭泣为止。



我能做的也只有那样而已——



——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会想起那种事?



椋郎这次真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啦,诗羽琉同学。」



藏岛翠子,你要感谢诗羽琉同学的慈悲心肠啊。



椋郎褪下黑暗,走往藏岛与斗篷男的方向。



他故意发出脚步声。



斗篷男首先发现椋郎,接着藏岛也朝他看去,两人皆停下动作。



椋郎走到距离两人五公尺远的前方停下,他朝藏岛微微一笑。



「嗨。」



「……咦……啊、高夜……同学?呃、这个……晚、晚安。」



藏岛的制服到处都被割破,已经破烂不堪。身上虽然也有血污,不过除了新的伤口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再出血,伤口大概也完全愈合了吧。



不会错的,藏岛果然是吸血种,所以就算被砍个几刀也不会有事,不过凡是生物终将死亡,没有生物是不会死的,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藏岛就会遵循生物的宿命而死去吧。



在这么紧迫的状况下竟然还说「晚安」啊。



痴呆了吗?



只见斗篷男稍微后退,身体转至可以对应藏岛与椋郎双方的方向,而且用刀的手法也相当熟练,和藏岛大不相同。



不过毕竟也是半斤八两。



「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呀?」



「……问、问我在做什么……这有点难以回答,而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用回答。」



斗篷男的腰往下一沉。



「你没必要知道。既然被看到那也没办法,虽然对你不好意思,不过只好请你死了。」



「真吓人啊。」



椋郎用右手的中指把眼镜往上推。



「话说回来,那把刀是真刀吗?」



「当然是,这把名刀『食骨丸』的刀锋有多么锋利,你很快就会尝到了。」



斗篷男保持着随时皆可发动攻击的姿势,但是他的话声中却透露出疑心之念,应该是椋郎那平静的态度让他感到可疑吧。



「如果你办得到的话,不妨尽管一试。」



椋郞笑容可掬地往前走,随即斗篷男也好似感受到吸引般前进。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充满气魄的突击,既然对方手无寸铁,那么最确实的方法,就是以有如冲撞般的方式突进,再把武器刺进对方要害,斗篷男的战术并没有错。



但是只能说,他的对手更为高竿。



椋郎的右手往前伸出。



夜之成分虽然本身无色透明,既没有质量也没有形体,不过却是确确实实存在。



不管是天上、地上还是地下,每个地方都有一些。



它的活动主要受到紫外线所阻碍,当太阳隐藏时就会开始活动。



虽不是黑暗,却与黑暗密不可分,看起来就像是黑暗本身,夜之成分是黑夜世界所带来的力量。



「夜之拒。」



椋郎的右手放出有如漆黑烈焰般的夜之成分,将斗篷男击飞出去。



斗篷男即使中招,却仍确实地一个翻身落地,马上就从地上起身。



藏岛整个人看呆了。



「你说要让我——」



椋郎摘下眼镜,放进口袋里。



「你竟然说要让本少爷尝尝名刀的锋利?好大的口气啊。」



「你……」



斗篷男将重心压低,用双手紧紧握住刀柄。



「你是什么人?你刚才做了什么?」



「为什么我非特地解说给你听不可?为了什么?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



斗篷男是在拖延时间,他大概是想趁那段时间让心情冷静下来吧。



「——我是『吸血鬼猎人』,是拥有悠久传统,猎杀恶鬼一族的一员!」



「是吗?果然不是古代种啊。」



「……古代种?」



「不关你的事。」



椋郎右手手掌移到背后,略朝下方。



「夜之拒。」



这个夜之成分一炸开,瞬间发出彷佛要撕裂听者鼓膜般沉重又毁灭性的巨响,那是宁静夜晚破碎四散的声音。



夜之成分在后方发出,以惊人的气势将椋郞的身体往前推去。



黑夜的、黑暗的爆风载着椋郎不断向前。



椋郎就这样朝斗篷男疾冲而去。



「——唔……!」



斗篷男没有闪避,因为他没有必要闪避,既然对方自己过来,那么只要用刀子将之刺成肉串就好了,可以想见斗篷男应该是这样的想法吧。不过椋郎可没有义务要被他刺成肉串。



「呀啊啊啊啊啊啊……!」



椋郎扭转身子,以毫厘之差躲过斗篷男直刺而来的刀尖,当然他不只是闪躲而已。



他使出飞踢,右脚踢中斗篷男的左肩,左脚命中胸部,将斗篷男踢飞出丢。



「——呜、啊……!」



斗篷男撞击到地面,倒在地上,那把名刀「食骨丸」也滚落到一旁。



椋郎在空中一个空翻后着地。



只见斗篷兜帽掉落,斗篷男露出脸来,斗篷男、不——



椋郎头一侧,哼了一声。



「果然是女的啊。」



「——那又怎样……!」



并非斗篷男,而是斗篷女的她,将右手举起,用左手卷起右边的袖子。



她的右臂上装了某种金属制的器具,在右手手背和手腕的交界处,有个像枪口般的东西。



斗篷女准备以左手操纵器具,但是椋郎在那之前就已纵身后跃。



随即枪声响起。



那轰天巨响正是枪声,而朝夜空射出的也是子弹没错。



椋郎撩起头发苦笑。



「真是热烈啊。」



「我是女的没错,那又怎样!只要我还拥有吸血鬼猎人的尊严,就没有什么男女之分……!」



此时斗篷女已经将刀捡起,从地上站了起来。



「请、请问……!」



藏岛啪哒啪哒地跑了过来。



「……你、你、你该不会是……高夜同——不对,那个、您、您是——」



「待会再说。」



「咦、啊、是!对不……」



「还有——」



椋郎往藏岛的胸部瞄了一眼。



「露出来了喔。」



「啊……!」



藏岛立刻双手抱着那丰满的胸部蹲了下去。



椋郎原本要将右手对准斗篷女,却突然改变心意,右手的中指与无名指贴着额头。



「出来吧,夜之少女艾蜜莉。」



椋郎拥有他人所没有的能力,其中之一就是夜之影。



常人就算凝神注目也无法看见,但是即使是在暗夜,椋郎的脚边仍有影子伸出。



一名少女怱地从那比黑暗更浓厚的影子里爬出。



雪白无比的头发分在头的两侧,以黑色缎带束起,她的小手拿着一把红色雨伞,身上穿的是黑色连身裙,脚上也同样是黑色的长靴,这名少女的年纪看来最多也不过十岁左右。



她有一双如白兔般鲜红的双眼。



她的名字叫艾蜜莉。



是住在黑暗之影里的夜之少女。



艾蜜莉双手掩口,嘴角含笑。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什么……?」



斗篷女惊讶地张大了嘴。



椋郎将右手横向伸出。



「夜之少女带来死亡。」



艾蜜莉笑嘻嘻地收起雨伞,扭转身子。那与其说是扭转,倒不如用拧来形容比较恰当吧;或者该说彷佛有股看不见的巨大力量,将少女的身体像拧抹布那样扭转。



就这样,艾蜜莉最终与雨伞同化,变成一根棒子,宛如受到吸引般来到了椋郎的右手上。



不,那绝非棒子那种东西。



——『漆黑蝎王』。



正如它的名字所示,那是一把「形似黑色蝎子的军刀」,刀身浮现出血色的花纹。



椋郎拿着漆黑蝎王轻轻地凌虚一挥。



「我来当你的对手,吸血鬼猎人。」



「……不、不用你说我也要解决你……!」



斗篷女朝椋郎攻击过来,但却是徒劳无功。



椋郎在一旁已经充分观察过藏岛与斗篷女的战斗过程,对于斗篷女的刀法程度已经了然于心,不过就算没有事先看过,打从一开始,斗篷女本来就没有胜算。



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好的。



从诞生到这个世界的瞬间起,他们的一切就已不同,而且差距实在太大了。



椋郎的漆黑蝎王轻易地就将斗篷女的食骨丸格开、化解,而且就算不格挡化解,她的食骨丸也绝对无法碰到椋郎。



斗篷女焦急之下拉开距离,发射装在右手上的枪,却被椋郎轻松写意地躲过,丝毫不费力气,倘若是能够架起来连续射击的枪也就罢了,但她手上那种枪简单说就是用于奇袭的武器,除非出乎对方意料,在极近距离射击,不然是打不中的。



「我要上罗,吸血鬼猎人。」



椋郎先特地向她声明,然后才毫无防备地接近,而斗篷女对此也立即有了反应,以食骨丸砍向椋郎的脚。虽然先前她一次也没有对下半身攻击,不过那又怎样?椋郎并非预测她的攻击,而是将她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再进而加以对应,仅是如此而已。



椋郎用漆黑蝎王猛力击向食骨丸。



「——呜……!」



斗篷女并没有放开食骨丸,但也因为她不肯放手,让她整只手被弹开,重心高起,身体变得毫无防备。



椋郎不费吹灰之力就贴近她的身体,左手对着斗篷女伸出。



「夜之拒。」



如漆黑暗夜的夜之成分露出了利牙。



斗篷女整个人被击飞,有如被揉起的纸团一般在地面翻滚。



即使如此她仍然没有放开食骨丸,这份毅力的确值得赞赏,不过世上有些事情,空有毅力也是无济于事的。



斗篷女想要起身,可是身体却似乎不听使唤。



椋郎将漆黑蝎王的刀尖抵在斗篷女的眼前。



「你觉得我的漆黑蝎王丝毫没有碰到你一根寒毛,这是幸运还是必然呢?」



「……可、可恶……」



「这把刀锋上受到黑化毒的污染,只要碰到就会有危险,啊啊,别乱动。」



斗篷女的头想要后退,椋郎又将刀尖逼近了三公厘。



「你应该也发觉了吧?我其实可以杀死你,只是我手下留情了。只要你不再找上我和那个布哥多拉克,那我就饶你一命。」



椋郎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很不耐烦。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放她一马?把她做掉就好了,那样才是最简单省事的做法不是吗?只不过那样做也有麻烦之处。



斗篷女并不是古代种,看她的外表是个日本人。



椋郎想要避免伤害人类,而且——



好啦,我知道啦,诗羽琉同学。



不等斗篷女回答,椋郎就收起漆黑蝎王,刻意转身背对她。



「忘了我们的事吧。」



从十岁的那一天起,椋郎拥有六年以上的时间。在这段期间里,椋郎自认自己已经培养出看人的眼光。



她不是那种会从背后砍杀对手的人,虽然即使她真的那样做,椋郎也能够应付自如,不过那种事应该不会发生的,而且事实上也正如椋郎所料。



只听到某个拍打硬物的声音,大概是斗篷女击打了柏油路面吧,然后她似乎站了起来,捡起刀子,把背包背上,再来听到奔跑的脚步声,斗篷女就这样离去了。



藏岛诚惶诚恐地走了过来。



「那个……」



「什么事?」



椋郎回过头面向藏岛。



这附近并没有灯光,四周几乎是一片漆黑,但是椋郎的眼睛却能清楚看见一切,吸血种的夜间视力也很好,所以藏岛应该也看得到吧。



不过话说回来,她现在衣衫凌乱,胸部之处虽然姑且是有用手遮住,可是仍看得见雪白的肌肤,由于那双峰实在太过丰满,想遮也无法完全遮住。



「高、高夜……大人,我这样称呼您可以吗?」



藏岛似乎相当惧怕的样子。



椋郎将漆黑蝎王插进自己的影子里。黑蝎军刀被比黑暗更深沉的影子吞没,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可以别用那个称呼叫我吗?」



椋郎从口袋里取出眼镜戴上,露出笑容向藏岛说道:



「因为我们是同学嘛。」



「……我、我、我是……」



藏岛跪下来低下头。



「非、非、非、非常抱歉!我完全不知道您是宗子(STRIKA)大人……!请、请、请原谅我过、过去诸般无礼之处……!」



「哪有什么无礼了,我记得我并没有对藏岛同学提过我的身分啊。」



「……不!宗子大人近在咫尺,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我、我实在万死难辞其咎,我……我……」



「你太夸张了吧?不过我原本就猜想藏岛同学可能是眷属了。」



「……果然……您、您果然已经发觉我的身分了……您是我们的宗子大人,这也难怪……啊啊、啊啊!不、不过我必须赶紧通知父亲才行!我们夜之眷属总算盼到这一天的到来……!」



「啥哈,这种时候我该说什么好呢,该说辛苦你们了吗?」



椋郎轻轻一笑,然后弯下腰,扶着藏岛的下颚,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不准对任何人说。」



「……什么?」



藏岛惊讶地眨了眨双眼。



她在惊讶之下一时忘记遮住胸部,那浑圆丰满的酥胸便整个裸露出来,不过——



真大啊。



不。



不不不。



我并不是想看而看,是她自己露出来,我才不小心看到,我不看了,谁要看啊!



椋郎放开藏岛的下颚,对她微微一笑。



「露出来了喔。」



「呀……!」



藏岛有如抱住自己身体般,用双手掩住自己的胸部。



而椋郎则是用右手的中指,把眼镜往上一推。万一做梦梦到那对胸部该怎么办啊。



「我再说一次,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不管是藏岛同学你的父亲,还是其他的眷属,你都不能对他们说,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三次,这样我会很感谢你的。」



「……啊——遵、遵命!可、可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引人注目。」



椋郎只是微微一侧头,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



「都是因为你让我做了不必要的事,好好地忏悔吧,藏岛翠子。」



「……咿………!」



藏岛顿时吓得全身僵住,说不出话来。







夜风轻抚着她的发丝。  



她站在过去曾是柏青哥店的建筑物上,目击了整个过程。



她压低声音轻笑。



「——我看到了。」







感受到阵阵摇晃,她醒了过来。



「……咦……?」



急忙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边,口水?不会吧?不,应该问我怎么了?这是哪里?我正被人背着走动……?咦?被谁背?还会有谁——



「啊,诗羽琉同学,你醒来了吗?」



「……椋、椋郎!?怎——等、等一下!为什么……!?」



「不知道耶,你突然就昏过去,让我也吓了一跳。不过我看你只是睡着而已。」



「我昏过去……?什、什么时候?不,先不管那个,好了,放我下来!」



「你最好还是不要勉强比较好喔,反正也快到家了。」



「可、可是我不是很轻耶……」



「有吗?也不算重吧。」



「不算重——不算是什么意思!」



「啊啊,抱歉,一点也不重啦。」



「……说得那么夸张,倒像是在说谎了。」



「你不重啦。」



诗羽琉嘟着嘴,攀在椋郎的背上,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攀着他,于是还是打算拜托椋郎放她下来——却是说不出口。



椋郎的身材只是普通而已,肩膀既不算宽,也不厚实,明明体格并不是那么健壮,椋郎背着诗羽琉却显得很轻松的样子。



虽然完全不记得是在哪昏倒,不过这里已经是家附近了。



椋郎背着诗羽琉,一路走到这里,而且两人的书包也一起挂在他的手上。



刚认识椋郎不久的时候,最喜欢的爷爷因为生病而突然过世,那时我忍不住嚎啕大哭,是椋郎安慰我。



而且不只那时候,之后不知多少次,我哭泣的时候都被椋郎看到了。



每一次他都是故作不经意地找我攀谈,或是装作没看见。



椋郎还是没变。



大概只是因为长大了,所以才会想要刻意与他人保持距离吧。



但是他内心深处的部分还是一样。



他还是那时候那个温柔的椋郎。



诗羽琉紧紧地咬牙忍住,不妙,眼头和鼻腔深处感觉到一股热。



我不会哭的,万一突然哭出来,人家一定会觉得我是怪人吧,虽然椋郎或许不会那样想。



我才不哭。



没问题,我已经没事了。



「椋郎。」



「嗯。」



「今天真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呀?」



椋郎哈哈一笑。



诗羽琉紧咬着双唇摇了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因为现在一开口,眼泪一定就会夺眶而出吧。